两条白色的床单,裹在自己和祁子涵的身上。

    全程,祁子涵都没动,静静地看着秦予希倒饬他的脸,和自己的脸。

    “怎么了?害怕了?”

    顶着一张鬼脸的秦予希,在给祁子涵披白色床单的时候,看着祁子涵那幽静的样子,笑道:

    “你也会害怕吗?”

    “没有。”

    他垂目,顶着一张鬼脸,目光落在秦予希的鼻尖上,往下,轻声道:

    “就是觉得,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这算是夸奖了吗?秦予希笑了,将祁子涵身上的白布系好,叮嘱道:

    “你一会儿就站在这儿,什么都不要做,静静地站着就好了,如果有人看见了你,你就跑,快速的跑起来,有多快跑多快。”

    “嗯。”

    祁子涵来了兴致,转头看着秦予希披着白布,戴着鬼脸,顶着一头鸡窝般地长发,往前悄声而去。

    河床里的流子们,很显然并没有那么容易散去,他们在山中找了些吃的,打算生一堆火,把吃的烤熟了再走。

    其中一人,站得离了同伴有些远,却是听的“嘎吱”一声脆响。

    流子回过头来,他并没有惊慌失措,看样子是个经常在野外过夜的老手,这响声很像是有人踩断了一根树枝。

    如果有人来了,且是个姑娘的话,流子们不介意铤而走险,现在就把这姑娘轮流上了。

    反正在他们的认知里,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是当真qj了一个姑娘,只要花钱摆平就好啦。

    此时,流子的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腰上的一把弯刀刀柄上。

    这些流子堵在这里,有恃无恐。

    只是,他往发出了声响的树林里走去,掀开了一根长满了叶子的树枝,除了“嘎吱”一声响外,再无别的声音传出,清凉的夜里,万物俱静,这一声,投在流子的心里,宛若石子。

    石子虽小,但泛起了一圈圈儿的涟漪,不知为何,让人心中有些发毛。

    流子好奇,抬步轻轻的,继续朝着茂密的林子里靠近,一不小心,脚下踩着什么东西,他低头,是一角白衣铺在地上。

    他顺着那白衣,借着阴阴月光,朝上一点点望去,不宽的叶片缝隙中,有一张惨白惨白,白得跟白纸一样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色的脸上,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充满了死寂感,眼角处有血,那血红红的,在夜色中,宛若血泪般,爬在白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