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北原秀次手上飞快的动作,感觉那鱼没怎么挣扎过,很怀疑是早就死了软趴趴的鱼,甚至事先捶打过让鱼肉发松都有可能,不然冰怎么可以那么顺利的切割生鱼肉。

    北原秀次正查看其他客人的菜单呢,闻声抬头对他笑了笑:“是活鱼,你尝尝就知道了。”

    冰刀也是刀,他拿着这把冰刀别说剖鱼了,都有信心把人头斩下来,真当顶级的职业剑士是开玩笑的吗?

    他不想和毛孩子客人多计较,解释了这一句就完了,而春菜正举刀准备把鲔鱼剩下的部份分割开,听了安芸高声的话,虽然表情未变,但心头却有些不快。

    在她心中,有三个人特别重要,没有人可以当她的面置疑非议。第一个是她妈妈,第二是她的小萝卜头大姐,第三个就是北原秀次了。

    妈妈给了她生命,还一直很温柔的照顾她,而妈妈过世了是她大姐接过了妈妈的责任,虽然不温柔但也是极用心的照顾着她,她很感激这两个人。

    等北原秀次来了后,像个大哥哥一样对她非常体贴温柔,还细心传授她厨艺,尽心尽责,丝毫不担心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

    她嘴上没说过,但心里很敬佩北原秀次的为人气度,是拿北原秀次当半个师父看待的,在心里地位非同寻常,哪怕置疑福泽直隆都可以,就是不能置疑北原秀次——她对她老爹没好感,一直觉得她老爹把她那么好的妈妈给坑了,甚至和北原秀次接触久了,感觉北原秀次都快把福泽直隆比没了。

    她觉得北原秀次这样的才是当个好父亲好丈夫的料,大姐嫁了他一定会幸福。

    她平静无波的看了安芸高志一眼,直接转了转一个轮盘,把水槽升了上来,然后把案板上的鱼往水里一放,静静道:“鱼是活的。”

    水槽是钢化玻璃制作的,不完全透明但也能勉强看清东西,安芸家的人齐齐注目过去,发现刚才那条鲔鱼正毫无感觉的在水里缓缓游动,头尾齐全,但身上的肉没了,只露着裹着一层薄膜的鱼骨,猛一看很是惊悚。

    安芸高志直接闭气了,而安芸瑞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训斥他:“高志,不可以随便怀疑别人。”

    她先是尝了下酒菜,又再看看这条“骨鱼”,心里也有点服气了,感觉这家店料理贵是贵,但贵的有道理——这种切完了生鱼片后,鱼还能游的事儿,她听过但没见过,感觉一般都是那些专业刺身名家才会进行的表演,真没想到在这种小店中见到了。

    北原秀次冲安芸瑞子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又轻轻拍了拍春菜的肩,示意她赶紧把鱼捞出来给它个痛快,虽然这和活鸡现杀没什么区别,但他觉得割完再强迫这鱼游泳也太过份了。

    春菜再看了安芸高志一眼,这才把水槽又摇了下去,然后把鱼捞出来进行最后的加工。

    安芸英助没顾上管儿子,已经在细细品尝刺身了。

    浅底白碟儿很精美,白萝卜雕的莲花也活灵活现,但都比不上里面的生鱼片——深红色的鱼肉上面有着像是大理石纹一样的白色脂肪条纹,微微发卷,一片一片叠在一起猛然看上去像是蔷薇簇一样漂亮。

    刺身也有很多做法,比如有一些流派会先给活鱼鱼头鱼尾各来一刀,然后让鱼继续游动,直到鱼血流光为止,这样片出来的生鱼片洁白如玉,隐隐透明;另一种就是眼前这种了,用冰过的刀切割活鱼,让鱼的肌肉在受冷的一瞬间极速收缩,最终让生鱼片平滑如镜,紧致且富有弹性。

    他习惯是先直接吃五片,等略微感到发腻后再蘸山葵或是酱油,但夹了一片眼前的鲔鱼刺身放入口中,口感甘甜鲜美,一嚼略有弹性,但毫不费力又有了入口即化的感觉。

    很复杂的口感,柔韧和丝滑聚为了一体,食材的鲜味不但完全没有被破坏,反而还有了升华——他表述无能了,只感觉有种极度纯粹之美,难怪要用冰做的刀来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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