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冲上早前南虏所在高岗时,却见对面烟尘中正有另一队游骑向此飞奔而来。

    “奸恶南贼,早有伏兵!”

    索夫已是目眦尽裂,口中发出近乎绝望的咆哮,脑海中更是业已一片空白。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临敌回避的余地,很快胯下战马便被射倒,直接拖着他擦地滚出数丈有余!

    当萧元东等人冲上高岗时,奴兵已经尽数被射倒击散,余者兵众还在追击溃卒,谢奕已经好整以暇纵马迎上来,笑语道:“元东,怎么这么不小心?竟被奴骑堵在了野地里。幸亏我今次并未行远,才能及时赶来。但此处不过区区几十贼众,也值得你四处告急?”

    萧元东这会儿脸色却更不好看,只是沉声道:“奴贼兵长擒杀没有?”

    “你这一副早枯少痿模样,难道是心恼我来与你争功?我谢二是这么不讲道义的人?瞧这奴众寥寥几十,兵长无非伍什兵尉而已,若不是急于救你,都不值得我来出手。”

    谢奕杀过一次羯奴护军,如今眼界已经极高,没有将军号的奴众在他看来都不过杂草一般,不值一提。

    “是你斩杀就是你军功,我难道就不要脸面?”

    谢奕若不表现高风亮节,萧元东还没这么羞恼,索性不再理会。

    这会儿,正被压在马身下的索夫也被揪出并由奴兵俘虏指认。萧元东见状,脸色更加难看,翻身下马冲上前,飞起一脚直接将其踢翻在地,跨其背上一顿老拳暴击:“你这胡婢共畜奸生恶徒,谢二之箭就较我甘甜?明明该要死在坡下,偏要往此处冲!”

    谢奕缓步行来,闻言后不免笑得更加欢畅,待听到奴众交待这奴兵兵长居然连兵尉都不是,便是一脸厌弃姿态,也行上前插脚踹了胡卒脸面几脚,骂道:“一样都是做贼,别人就能做成护军、都督,做成三公方伯,偏你这奴贼可厌,居然连兵尉都做不成!区区一个散卒,偏要急来求死!我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是奸了你家老母,何仇何怨,偏要浪行至此耗我气力箭矢!”

    听到这喝骂声,就连满心愤懑的萧元东都觉得如此指摘对这奴贼实在有些不公道。人家也不是特意来耗你箭矢,这不是凑巧碰上?

    这么一想便觉索然无味,垂头再看那奴贼在他老拳之下已是满脸血沫,几无生息,这才稍有解气,站起身来说道:“是你战获,我不争抢,拎去杀了吧。”

    然而他话音刚落,横倒在地几无生息的索夫已是两眼激凸,身躯蓦地一挺,神色怨毒的怒视两人,口中咆哮怒辩但却因嘴角都被捶烂而呜咽难成生息:他是奴中翘楚,许多中军老营户都不如他骁勇善战,不能封爵拜将那是因为将主处事不公,又不是他本领不济!这两个南贼实在该死,居然小觑他甚至不屑斩杀!

    听到这奴贼呜咽有声,谢奕难免有些好奇,侧耳倾听片刻,才抬头望向萧元东:“这奴贼在说什么?”

    “自是高赞谢将军英武豪迈,贺你名下再计盛功。”

    萧元东没好气回答一声。

    谢奕闻言后呵呵一笑:“这前半句确是不错,后半句却不符实。这奴贼恐我弃他,给自己长势罢了。”

    说到这里,说到这里,似乎不做些什么不足彰显自己的豪迈,他抽出刀刃直接斩掉这奴兵两根拇指,摆手道:“似你这种卑奴,不配血污我的宝刀,不过既然遇见,总要留下些许印记……”

    “唉!我怎么今日才想到如此妙计,以往擒获贼奴兵长,多有卑职散卒,杀之无益,纵之可惜。若早想到斩下他们拇指不能持刃,又留下一条奴命,日后四处宣扬我这威名,奴将皆以战我为幸,何必再浪费时间去寻奴骂阵。唉,若不是杀奴心切,我怎么会学你们这一类将卒为此骂阵粗鄙行径。”

    谢奕讲到这里已经眉飞色舞,然而萧元东却一脸鄙夷的行开,彼此便是损友,倒也不必再谢驰援之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