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白雾中,充满神秘。
不多时,师棠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何为礼乐?”
方运眨了一下眼睛,缓缓道:“礼,本是指周朝贵族遵循的礼节,而乐,本是周朝的乐曲和舞蹈,礼乐合成,小为周朝贵族之礼仪,中为周朝之制度,大为天下之礼仪法度。”
“何以见礼乐兴?”
“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事成、言顺、名正,则可见礼乐兴,礼乐,仁义之形。君君臣臣是礼乐兴,国泰民安是礼乐兴,酒足饭饱是礼乐兴,朗朗书声是礼乐兴,将士一心是礼乐兴,人间处处可见礼乐兴。”
师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举人说出君君臣臣、国泰民安是礼乐大兴不难,可后面说到人间处处,那就已经脱离了众圣经典的牢笼,有了自己的见解,从“习圣人之言”接近“学以致用”。
师棠点点头,道:“童生秀才学圣言,举人进士作文章,翰林大学士安邦治国,大儒参悟圣道。你年纪尚小,文位尚低,可以诗词争雄;待成进士翰林及大学士,则需为人族争功,你亦不愁。但若成大儒,则就要重礼乐,明仁义,争圣道,到那时,步步维艰。”
“我有所准备。”方运平时一直在注重学习众圣经典,不停阅读奇书天地中的书籍来充实自己,为大儒以及更远的道路做准备,甚至因为这些日子不断努力和磨砺,隐约有了方向,但并不清晰。
思想之争和圣道争鸣,连大学士也只是勉强触摸,而童生、秀才、举人、进士和翰林只能积累准备,为以后参与而努力。
不说半圣争鸣有多么恐怖,单单数个大儒争鸣外散的力量就足以夷平一州之地。
大儒之语,微言大义,也有大力量大威能。
大学士之下别说参与,甚至都没有旁听的资格和实力,要是方运现在与大儒隔空争鸣,哪怕再正确,哪怕相隔万里,也会被大儒强大的力量震死。
自始至终,方运都很清楚,所以就算知道无数深刻见解和言论,都藏在心里,诗词散文、琴棋书画、各家百艺都可涉猎,但不成大学士,绝不去深谈这世界最核心最本质的力量,更不能去争鸣。
一个无比严酷的“礼”衍生出的规矩、制度、法律就足以粉碎任何挑战之人。
师棠缓缓道:“你若再上几步,必然会有人以‘礼’来制衡你甚至打击你。孔圣听《韶》乐三个月不知肉味,而礼乐一体,你又通琴道,可以琴通《乐经》,再以乐入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方运肃然起敬,这必然是师家的传家之道,因为师家的祖先就是孔子的古琴老师,而礼乐一体,可以说是孔子的半礼之师,师家的传家之道丝毫不弱于那些普通的半圣之家,毕竟“礼”是仅次于仁和义的圣道。
方运拱手道:“谢师棠兄指点,我曾差一点误入歧途,幸好早一步学习琴道,今日方知琴道之妙。”
“圣道曲折,孔圣若不是对鲁定公失望,放弃鲁国相位,再周游列国,如何封圣?”
方运道:“当时世人无知,有人说孔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嘲讽孔子不能劳作、不懂最基本的常识,孔子不以为意,但竟然有人误信那人正确,却不知孔圣不仅早年困苦劳作,深知民间疾苦,成年后更是功绩彪炳,无论在为政、外交还是军事都有建树,孔子三功人尽皆知。”
“孔圣哪怕在封圣之前,也是一代人雄。”师棠无比敬仰。
孔子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曾负责鲁国三大家族之一的季氏的账务和畜牧,颇为有成效,后著名的“斗鸡之变”发生,季氏三家竟然攻击鲁国国君鲁昭公,孔子愤然离开季氏之家离开鲁国。
后来孔子回鲁国,先任一县之长“中都宰”,政绩卓著,仅仅一年就升任小司空,协助大司空负责鲁国的土木,又过了一年,孔子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