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文柏将茶叶炒成过后,立即出了锅放入他端来的匣子里,随后本能的收拾用过的器具,走出厨房,这是他在现代养成的好习惯,随后一身轻松,抱着匣子准备回自己院子里摊凉晾晒。如今这个天气,明天就能开始喝了。

    厨房大娘从钱氏院子里回来,李文柏已经不见了,看到屋里整整齐齐,她更是一头雾水。细闻之下,厨房里好似有股子袅袅淡淡的茶香气息。

    “二少爷带了茶叶到厨房里?”厨房大娘想了想又跑去了钱氏的院子一趟。

    钱氏对厨娘带来的消息不以为然,这次只给了她十个铜板。只要李文柏不碰家里的生意,在老爷盯着的情况下,她懒得管他,他去厨房那地方,钱氏还巴不得,知道后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李大海得知李文柏去厨房,他叹了一口气,还说要给他准备新茶,却去厨房贪念口腹之欲了。

    李大海的心中有些失望,却不知道李文柏在厨房里所做的事,全然是为了他,为了李家。

    他撩起袍角跪了下来,深深叩拜,既是为了原本的李文柏,也同样是为了自己。昨个儿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能够感觉得到李大海对他的关切。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李大海对他是有极大的期盼的,才会希望他能够走上科举之路。

    李文柏的跪下被站在一边老大夫看在眼底。

    旁边的柳大夫冷哼一声,显然对于做儿子的这么晚才过来很不满,现在磕这几个头有什么用,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他也没有立场去管。

    人已经死了,柳大夫收拾好了东西,出门的时候和管家王石碰个正着。

    “二少爷。”王石对着李文柏行礼,“按照夫人和大少爷的吩咐,请了县里最好的殡葬乐师,白布等物都已经张罗了起来,还让何青去了村里,请村里的长辈来奔丧。”

    李文柏缓缓站起身子,沉声问道:“王管事,我看父亲头上有伤,是如何摔落的?”

    王石请了人整理李大海的遗容,示意出去再谈。

    两人一齐出了主屋,管事道,“昨个儿大少爷打听了消息,赵家的三爷说全家要出去避暑,在昨个儿晚上明月阁确定茶叶份额,孙家、何家都过去了。老爷身子不适,喝了点酒,下楼的时候一脚踏空,就……”说到后来,声音越发低沉。

    孙家和何家正是县里有茶园的大户,李文柏摸了摸怀中的木匣,神色复杂,如果要是他早些过来,是不是李大海就不会去了?

    又有人接二连三到了李府,王石诸事在身,李文柏挥了挥手,让管事忙去了。

    回到了房里,桌面上还放着他清早泡的茶,此时茶水已凉,李文柏呷了一口,少了先前的雀跃,只觉得口腔之中有苦涩蔓延开来。

    ***

    按照钱氏与李宝荣的吩咐,这一场白事办得隆重。府里摆放着花圈,挂起了白布,请来葬礼乐师,吹起了唢呐,拉起了弦乐,哀鸣之声似乎让飞鸟的鸣叫都充满了悲伤,李文柏神情也是戚默,是为李大海,又或者是为了自己。

    到了午后,乡下李家村的亲人们也到了。

    李家大伯扶着老父老母过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最让人伤感的。

    李文柏的祖父李德看到李大海被送入棺木的时候晕了过去,而祖母孙氏一把就抓住了李文柏,抱着他哭,旁边的亲大伯在不断的安慰。

    一旁十一岁的小妹李环儿不自觉地扯住了李文柏的衣角,神情好似有些悲伤又好像有些迷茫。

    这看得李文柏心软,他在现代也有一个这般大小的妹妹,并且眼前的小女孩儿与他的妹妹眉眼间有些相似,不一样的是,这孩子有些瘦弱,长发有些枯黄。

    父亲李大海将女孩完全不放在心上,这十一年了,也就每逢年节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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