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一条,刘赦同样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有此律法。”
“敢问大人,具体多少钱财。”
刘大人想到了昨个儿夜里拿到的银票,面带笑意,“并不多,需要一百两。”
而此刻,李文柏整个人脑袋都懵了,他的脑海中只回荡着三个字,一百两!
继承了原主人的记忆,李文柏对于大齐的钱财汇率十分清楚,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铜钱,而一千文铜钱,才算做一两。而刘赦一开口就是一百两,这对于李文柏而言,不亚于天价!
虽然他这些年积攒了一些积蓄,但是总共也就不到二十两银子,距离一百两可以说远远不够。
“刘大人!”李文柏连忙出声。
“怎么了?”
“能不能……”李文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可笑,刘赦的态度明显,根本不会少要他银子。
像是知道李文柏要说什么,刘赦说道:“一百两,一个字儿都不能少。”对着李文柏嘲讽说道,“来这里讨价还价?”
“草民不敢。”李文柏拱手道。
“走吧。”刘赦挥了挥衣袖,示意让李文柏离开,“没一百两,不要找我。”
李文柏只得离开。
离开了刘府,李文柏仍想着一百两之事。
一百两这个价格决计是不对的。如果要是当真是一百两,当年还穷的李大海决计没法子免了兵役。
是钱氏和李宝荣下的手?
李文柏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或许早应该想到,斩草要除根,李宝荣既然想要让他去服兵役,怎会让他用银子赎身?
李文柏瞧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只是普通的青色布衣,所以刘大人瞧不起自己,脱口而出一百两,想来就是觉得他拿不出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这个说辞总不会是无的放矢,是李宝荣贿赂刘大人的钱财?
千丝万缕的头绪,李文柏霎时间就分析地清清楚楚。
嘴角讽刺,为了让自己去服兵役,他的好嫡母与兄长,当真是不惜血本!
李文柏的跪下被站在一边老大夫看在眼底。
旁边的柳大夫冷哼一声,显然对于做儿子的这么晚才过来很不满,现在磕这几个头有什么用,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他也没有立场去管。
人已经死了,柳大夫收拾好了东西,出门的时候和管家王石碰个正着。
“二少爷。”王石对着李文柏行礼,“按照夫人和大少爷的吩咐,请了县里最好的殡葬乐师,白布等物都已经张罗了起来,还让何青去了村里,请村里的长辈来奔丧。”
李文柏缓缓站起身子,沉声问道:“王管事,我看父亲头上有伤,是如何摔落的?”
王石请了人整理李大海的遗容,示意出去再谈。
两人一齐出了主屋,管事道,“昨个儿大少爷打听了消息,赵家的三爷说全家要出去避暑,在昨个儿晚上明月阁确定茶叶份额,孙家、何家都过去了。老爷身子不适,喝了点酒,下楼的时候一脚踏空,就……”说到后来,声音越发低沉。
孙家和何家正是县里有茶园的大户,李文柏摸了摸怀中的木匣,神色复杂,如果要是他早些过来,是不是李大海就不会去了?
又有人接二连三到了李府,王石诸事在身,李文柏挥了挥手,让管事忙去了。
回到了房里,桌面上还放着他清早泡的茶,此时茶水已凉,李文柏呷了一口,少了先前的雀跃,只觉得口腔之中有苦涩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