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在这方混沌红尘之中,持钟者便是代天行事,起码现在来看,还是如此。”
任天舒这般看着,那见道人若圣,东皇临威,众生诵读经文之音不绝于耳,听得那入道经响彻乾坤,闻得那度人经定分阴阳,而那身边,不知是谁,竟是突然哼起曲声:
“好钟,好钟……”
“拚着个血化春泥,旧去人间;笑中三笑且问天,那太上仙吖,如今这红尘江有谁还曾吊古?”
“怕不待那乘鹤的羽化登天,苦难的又埋葬入土,且来问你独醒的今在无?”
“买了二两红枣,雪落骨销。观中山河外,青羊来送木雕。没了真圣,天地怕这人间不平,就遣下个道来,让那皇钟引。这怎生是好?”
“那人间处群魔乱舞,那仙天上诸神闭目,这凡尘一仙,便凿山开海又炼日月当天;起了皇钟,称个东王,便悬入高天,便是那雷伯叩脑,便是那雨娘也哭!”
其声吟唱一半,顿了顿,却是续唱起来:
“这道人呵,只身躯走仙途,量随行有甚希奇物?止不过丹心赤胆悬道炉,见那天尊探头泣法骨,只因大圣不顾人间浮。怎知道天上天下共尊吾,权因那东皇钟响众生赎,便晓得是那太乙救苦!”
任天舒转过头去,略是诧异,见着列寅,便开口道:“你个打家劫舍的老虎头,也知道这歌谣戏曲如何唱?”
列寅尴尬一笑:“曾经混迹人间,听得那打铁的匠人有事没事唱上两曲,今天随意接口,若是不好,还请勿怪。”
“东皇钟出,总要有个词曲,万一以后传入人间,也算个流芳百世呢。”
任天舒失笑:“你倒是挺尊敬你师兄的。”
.......
这方山巅在唱在笑,也算是论道阵中一道风景,而李辟尘手托东皇钟行于雷海,默默感自身法力,那手掌轻轻一压,只是看那天外,天罡刀轻轻一颤,便是散尽雷霆,于是这方天地恢复平缓模样,而在那之前,许多渡劫者便早已逃遁出去了。
“这一身法力,堪比先天大圣,不过只是在这方世界而已,并比不得真正大圣,至少有些神通,看样子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施展。”
步伐挪腾辗转,李辟尘手托东皇钟,当中散发无量光明,避讳一切劫难,那第三道带着法威的浩大钟声响彻,震动乾坤寰宇。
行在混沌,看苍茫阳天,看悠悠阴土,而那前方,忽然出现几道灵光,当中一柄铁拐映入眼帘,即使距离极其遥远,李辟尘也能看见那持拐的孩童。
“那是.....”
李辟尘手托皇钟,行于劫难,此时雷刀之地已过,四周是大雪寒风。
混沌红尘,大雪寒风,天音袅袅,万古沉浮。
前方灵光之中,玉独秀手握开天柴刀,艰难抵挡寒风大雪侵袭,而那身边,老崔和玉阳两个人助他一起施法,正是此时,忽然三人耳中听得有悠悠钟声,再抬起头,忽见前方飞雪分开,寒风散尽。
道人手托大钟,缓步行于混沌红尘,玉独秀听得那钟声,面色微是一变,因为他认出那钟声.....正是开天辟地的那道钟声!
“开天之主!?”
他用了个称呼,也算准确。此时见李辟尘来,顿时如临大敌。
他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开天者为何持钟来此,而正是这时候,李玉阳轻咦了一声,放开玉独秀的衣衫,向着前面飘荡过去。
“诶,玉阳,娃娃你回来!”
玉独秀顿时大惊,而边上老崔已是把那大锤取下,正是这时候,他二人心惊胆颤,想到这娃娃在阵内坚持到如今也不容易,就凭借那一声师兄也要把他护住,便是存了拼命打斗的心思,哪怕从云霄中跌落也在所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