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很有分寸,既不疏远,又恪守下官之礼,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做派,驾轻就熟,看的旁边的孙文通都很是佩服,这才是官场中人嘛,定军侯中见到的,多是些军汉,这样的人可真少见的很,不过将来,定军侯府来往的人中,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少了便是。
赵石微微一笑,“成大人登门,幸何如之,府中多有好酒,就是不知成大人酒量如何?”
成峦也笑,还微一拱手,“世人皆知大将军海量,下官肯定不如,不过能陪大将军饮上几杯的人,现在可不多了,如此说来,应是下官的荣幸才对。”
说话间,已经来到正厅,进了厅堂,仆人早已换上新茶,分宾主落座。
不过还没等继续说话,外间保福的声音响起,“老爷,有拜帖到府。”
赵石向孙文通颔首示意,孙文通立即起身去到外间,不一会儿工夫,就捧了一张拜帖过来,目光在成峦身上一掠而过,紧走几步,送到赵石面前,却什么话也没说。
成峦瞄了瞄,当即眉头就跳动了几下,那拜帖外形古朴,上面还有着精致的花纹,隐约可见一个大大的李字在上面。
赵石从孙文通手里接过拜帖,顺手打开,瞧了瞧上面的字迹,神色微动,接着从中间抽出一封信笺,拆开观瞧。
这是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的亲笔信笺,除了问候之语外,还邀约冠军大将军,定军侯,河东宣抚使赵石过府一叙,时间定在明日晚间,看样子是要摆宴相待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客人。
说实话,赵石和这些朝中权贵的交往并不深。
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枢密使汪道存,这一文一武,已经把持朝政多年,一个首辅,一个次辅,都在朝中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威望。
但在长安之乱中,却被大将军压的丝毫动弹不得。
对于他这位一手掀起大秦百余年来从未曾见过的惊涛骇浪的罪魁祸首,有一点好感那才叫见了鬼呢。
不过朝堂之上就是这般,权势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相互联合,相互抗衡,相互制约,都已经不以各人观感为转移。
一张拜帖,一封书信,简单的邀约,其实却意味着很多,赵石品咂着其中味道,却是觉着,这邀约来的早了些,也急了些,不过却也在情理之间。
实际上,以他如今的地位,已经可堪与那两人相比,甚至犹有过之。
当然,那只是就军中实力,以及功勋而言,按照官场规制,两人任何一人,却还是他的上官无疑。
这两人才是朝堂之上真正的首脑人物。
更何况,征伐西夏,若没有这两位的支持,怕是要横生出许多枝节出来……
所以,就算没有这个邀约,他也会选个时机,登门造访。
这个邀约,来的时机并不算好,而且其中的意味,让人心里很难舒服的了,片纸相招,便让他上门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变相的羞辱和警告。
不过,同门下平章事李圃,若没有这样的气魄和手段,也难以主持景兴鼎革,一直走到今日。
赵石缓缓合上书信,皱着眉头想了想,将书信放在桌子上,顺手将拜帖递回给孙文通,沉声道:“告诉来人,明晚,赵石会准时登门赴约。”
没有见传信之人的意思,其间的强硬,也有着表露。
成峦这个时候再不明白这拜帖属于哪位,那他这个兵部侍郎也是白当了。
而深谙官场规矩的他,更明白,首辅大人的相招,大将军的回应都有着什么样的意味,瞧着有些心惊,不过这样也才是正常。
若是亲如一家,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个听凭吩咐,无有怨言,才叫见了鬼呢。
这又不是正德年间杨感为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