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也愣住了,赵石在河洛时已经上了表章,也很合皇帝陛下心意。
但他还是没想到,还没几句话,赵石便如此激烈的开始弹劾张培贤,这样不留余地的参劾,本身其实就代表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以及两人势同水火的关系。
帝王的本能,让成武皇帝头一个念头就是,保住张培贤。
但随即,这个念头便被他抛开,张培贤是什么人?在他眼中,早已是首鼠两端之辈罢了,比之折汇,还要不堪几分。
这人当年在潼关,就曾行火中取粟之举,突然夺了魏王兵权,立下拥立大功,于是声名渐起。
而上一次,又是这位名声不错的大将军,回到京师,yu要再立新功。
让他尤为厌恶的是,这人每次投机取巧,都弄的好像被bi无奈一般,占足了道理,不管成败,名声权势在这一次次动荡中,更上层楼。
赏,不知恩厚,罚,不知悔改。
这样的人,就算保下来又有何用?再说,张培贤的年纪。。。。。。。
心思电转,皇帝陛下最终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朕这里是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了。。。。。。。”
说实话,和赵石相处的时候,皇帝陛下一直都挺好说话的,就像现在,虽然没做任何表态,但话里的意味,绝对不会让人有所误会。
换个旁人,就算说的再对,再好,皇帝陛下也绝对不会以自嘲的方式,来表露姿态,赵石,到底是不同的那一个。
赵石这里,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身上顿觉一轻。
至于之后如何,和他gan系就不大了,最多,要被问起一下,关于张培贤继任人选的问题,在这个上面,赵石不打算多说什么。
而河洛一旦有了人事变动,就可以趁机琢磨一下河中。
所以,大秦成武七年,可以说是多事之秋,无论军政,都很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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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平宁郡王当街纵马伤人,朕罢其王爵,并诏由宗府堪问,肯定有人说朕心狠,爱卿来评评理,朕是否处置的有点过了。”
吃了几口菜,喝了两杯酒,君臣两人都不再提起河洛之事了。
这事赵石已经知道,这位平宁郡王自然是宗室子弟无疑,祖父是正德皇帝的兄弟,到了他这一代,终于混成了郡王,再往下传,就是郡公了,到了这儿,也就到头了。
毕竟,他们身上都流着皇家血脉,虽说隔的越来越远,但皇家就是皇家,只要大秦还在,总不能能削来削去,成了平民百姓。
当然,谋逆等大罪除外。
像这位平宁郡王,就属于比较倒霉的一个。
当即罢了王爵,这还不算完,还要诏由宗府堪问,不定要挨多少板子,最后,不定连郡公都保不住,因为皇帝陛下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严惩。
这事儿之所以弄的沸沸扬扬,其实不在皇帝陛下这里,而在长安府衙门。
说起来,当街纵马伤人,不算什么大事,尤其还是位郡王,罪有应得不假,但这次处置的确实太重了些。
说这位郡王倒霉就倒霉在这里,当场就被长安府衙的衙役撞见了。
要不怎么说是多事之秋呢,若是往常,长安府的衙役先就得施礼,这边只要认个马匹受惊,不是故意伤人,赔上些银钱,长安府的衙役就得帮着把事端平息下来。
可惜,长安府的衙役态度到是不错,奈何长安府衙在晋国公府这里栽了个大跟头,名声一直没起来,而周仿到是接任了同门下平章事之职,但新官上任,有着做不完的事情,不太能顾得上长安府这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