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心中一阵恼怒,心中更是暗骂宋胜不知轻重缓急,到了这个地步,防着他到也没什么,毕竟大事临头,是人都有警惕之心,但这个时候还没来到指挥使衙门坐镇,又不派人来说一声儿,办事如此不牢靠,怎能担当重任?
虽说已经怒从心起,但还是放缓了声音道:“诸位大人,今时今日,我等身家性命皆系于一线,若还不能开诚布公,同心协力,真个把事情给办坏了,到时后悔可就晚了,烦劳哪位大人走上一趟去催催指挥使大人,说不准宫内顷刻之间便有剧变,大人不在这里,可怎么得了?”
这些人其实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宋胜的计划给他们说了一些,但并不详细,知道此时将有大变,但变局会到什么地步,该如何收场?陛下是不是知道此事,这些他们还都糊涂着呢,存身险地,驱狐疑之众,行万险之事,说的就是如今右卫的情形了。
看着这些人有些迟疑,但还是没人做声,李先生暗自叹息了一声,若不是形势还算在掌握之中,就这些人?能干出什么大事来?若此事能竟全功,可就是邀天之幸了。
“不若如此,诸位大人派几个人跟我去一趟,也总好过在此干等。”他万不想此时离开这样地重地的,但退而求其次之下,既然指挥不动这些羽林卫的大爷们,自己也只好亲自走上一趟了,希望那位太子再迟疑上些时候,别在这个关头弄出乱子来,不然就这些人,不用别的,只要太子那里来一个人传上一纸诏书或是左卫那个赵石亲来,这些人估计立马就能乱作一团。也不知宋胜是怎么带的兵,还在在大帅身边呆过的人呢,见兵而知将,宋胜这个指挥使的位子真是让人怀疑是怎么来的?
不过这也是他今晚作地最错误地一个决定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远望着黑沉沉的京师长安,身在十里之外的景王殿下这时也是担着很重的心思,明天。只要明日一天,待得大典完毕,众臣回京,所有的事情便都迎刃而解了,希望赵石能不负他的重托,震慑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若然京师变乱,便是有这些朝廷重臣相助。夺回长安,身登帝位,那时长安的情况与现在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地了,牵连到地人数更是不可估量,就算他学曹孟德放这些人一马。但旁的人呢?政争一起,便很难善了,他满腔地雄心壮志都得暂时隐藏起来,也许数年。也许十年,也许时间会更多,何日才能将政务梳理清楚?
“殿下无须如此忧心,既来之则安之,心静则智扬,殿下的心静了,群臣也自然安稳,再说陛下英明神武。明见万里,必然已经安排妥当,殿下身在京外,忧心如焚也是无用,何不安下心来等长安的消息?”看着李玄谨坐立难安的样子,他身旁的杨感微笑安慰道。
还真就被南先生说中了,这位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景王殿下如今还真就到了这个地步,这要在一年前。谁会相信?他虽执掌中枢。但他是年岁已高,功名利禄之心便也不如年轻时热切。这争位地事情便也离的远远的,由是,朝廷中以他马首是瞻的大臣也便都老实许多,并不如当年闹的那般沸沸扬扬,六部官员参与进争位之事地可以说少之又少,这番做派虽有明哲保身之嫌,却更得旁人敬重,无形中之前做出靠近景王的努力也就没有白费。
听他这么一说,景王李玄谨也笑了起来,“玄谨初临大事,有些沉不住气,让杨相笑话了,不过玄谨不为自身安危为念的,想我大秦励精图治,历代先皇都有进取中原之心,奈何胡人猖獗,以为掣肘,父皇为政三十年,从不提中原之事,貌似无甚进取之念,但玄谨可是知道的,中原山川都会时刻摆于父皇案边,父皇心之操切可见一般。
但这三十年来,父皇轻徭薄赋,以百姓生息为念,大秦国库从未有如此充盈之时,以三十年之积聚,足以行兵戈之事,父皇这番苦心可谓极矣,也苦了父皇。
到了如今,玄谨自身安危算地什么?只恐怕父皇三十年苦心之积聚付之东流罢了,长安一乱,大秦天下震动,再想复今日之局,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