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也都脸色难看,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河中来的段其豹,他之前在关上请战,被李玄道压了下去,不成想西军的人一来,却将功劳抢了个精光,见赵石两人如此的风光,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又见大帅亲自敬酒,再也忍耐不住,立即跳了出来。

    他在平凉闹了一番,很不得人心,其实根子上并不在他这里,但谁让是他将折木河搬倒在地,庆阳,延州苦等援军不到,一场场血战下来,伤亡比之原来大了很多,庆阳更是险险易手,这么算下来,他这位出了风头地反骨将军也就成了西军心中的一根刺了,见到这人,这些久驻西北的西军将领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的。

    李玄道笑容却是不减,段其豹地哥子段其虎当年是他手下爱将,不幸战死于潼关之下,今次段其豹来到潼关,一如当年段其虎般勇往直前,对他又是惟命是从,他这里是信任有加的。

    伸手将段其豹招过来,为赵石和胡瞎子二人引见道:“这位是段其豹段将军,之前临敌冲阵多赖于他,来,以后你们要多亲近亲近……”

    胡瞎子眼睛瞅向段其豹,他认得此人,不过李玄道有话在先,他也不好当即发作,强忍住心里的厌恶,不咸不淡的道:“原来是段将军,胡瞎子可是久仰大名啊。”

    赵石却是上下打量了此人几眼,段其豹的大名他自然记得清楚,若是在前世,军队里要是出了这么一个人,光是一条违抗军令,管你有什么后台,过后都得上军事法庭转上一圈。这人到好,一点事儿没有,还到了潼关。

    不过他深知当年事情的原委,对这人到也没什么不待见的地方,微微拱手,“见过段将军。”

    段其豹为人有些大大咧咧,性情中有冲动鲁莽的地方,当年那件事他可不如赵石所想般一点无事。而是在河中闲赋了三年,到了潼关,难免有些立功心切,这时也觉出了自己地孟浪,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唯有硬着头皮走上来。

    独眼儿的胡瞎子他还真没看在眼里,不过赵石年纪虽轻,却是鹰扬将军。在潼关之下那场血战他也是亲眼所见,心中有些敬畏羡慕是难免地,见两人都没给自己难堪,也就着台阶往下溜了,“段其豹见过两位将军。”

    李玄道哈哈一笑。手底下将领争功,这在他来说是喜闻乐见的,若是他们一团和气了,那才叫他这个主帅头疼呢。

    一仰脖将杯中之酒饮尽。不管三人怎么相处,而是转向堂下朗声道:“今日大敌当前,不论西军东军,本帅都将一视同仁,你等也需戮力同心,不可存了意气,大丈夫在世,建功立业。正在此时,你们说对是不对?”

    大堂上气氛渐趋热烈,这些将军到了一起,谈论的都是在哪里自己打过仗,砍了多少人的脑袋等血淋淋的话题,到是很能拉近东军和西军这些将领们之间的距离,不一刻泾渭分明地两帮人便已经混杂在了一起。

    赵石是个不愿引人注目地人,尤其是一些往事。能藏着就藏着。绝不外露,这是前世时地习惯。今日地位虽然已是大不相同,想要藏着掖着也不可得,但习惯使然,依旧给人以不大好相处地感觉。

    挫动着手中造型古朴的酒馔,上来敬酒的将军们络绎不绝,他是酒到杯干,但话却极少,李玄道冷眼旁观,到是越看越爱,性子虽是冷漠了些,但之前二话不说下关而去的急躁在这时是无影无踪,说是稳重也不为过的,上阵之后又像是换了个人,用杀气冲天来说也不为过,这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将军,自己当年可没这番宠辱不惊的气度,可惜,却是老七地心腹,老七眼光到是不错,若是当初是自己将这人招揽到手中……不过这时也是不晚,既然来了潼关,笼络其心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毕竟还只是个年轻人,能对什么都不动心?

    他和李玄谨不同,在军中日久,最重勇士猛将,文臣在他眼里的地位远远不如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军们,赵石之前的表现正对了他地心思,对这个勇冠三军的鹰扬将军自是越看越是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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