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好手的时候,只找到了他已经冰凉的尸首。
程瞎子死了,之所以叫他程瞎子,是因为他曾经闭着眼睛,将一个跟他比箭术的家伙射成了刺猬,这手听风辨器的明器功夫在山寨那是独一份儿,有人说就算他变成瞎子,有人走近他五十步之内,也别想囫囵个儿出去。
但他却被一支从林中穿出的箭矢直接钉在了树上,那箭矢射穿了他地脖子,直接钉入树干一半,外面只剩下了被血染的通红的箭羽,拔都没办法往外拔,只好让他的尸体挂在那里。
这一箭就像是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在身上,彻底浇熄了所有人那点龌龊心思,也让所有人的胆子都缩成了针尖大小。
李老四死了,只因为他走在了最后面,被人捅了个透心凉,陈大胆死了,只因为他胆子太大,走了最前面,被一支冷箭钉在地上,咳了半天血才咽气,当时看着手下们苍白的脸色,他已然明白,以这射箭之人的力道和准头儿,当不至于让人受半天活罪的,对方是将他们当成了老鼠,要先惊吓他们,让他们惊慌失措,更方便之后下手,这等凶狠和狡诈地手段,让他从心底里面泛起了一股凉气,也如他所想,之后再没一个是一击致命,场面却血腥地让人难以忍受。
到了此时,除了派了不情愿的家伙回去给人报信,他身边就剩下了这点人,这时他一万个后悔不该追出来这么远,回去地路简直每一步都是惊心动魄,好像被冤死鬼追着一般,到了这里,却没有一个人再愿意走了,大伙儿靠在一起。总归让人心里安稳些,已经有人在恐惧的嘟囔,这是不是碰到了山精野魄,大家伙干的亏心事都不少,有个受不住的,大叫着碰到鬼了,疯了般冲进林子,再也没回来。
这种一直紧绷的好像拉开的弓弦般地情绪确实能让人疯狂。像猎物般被人追逐了一路,就像最深沉的噩梦般让人恐惧到崩溃。
林中弓弦的响动听起来是那样的清晰,几乎是弓弦刚想,夺命的利箭般已从林中激射而至,一个山匪痛苦的捂着被洞穿的腹部,软倒在地上,接着便是不似人声的惨叫声响彻了这一片丛林。
两个山匪脸上带着疯狂地狰狞之色,大叫着向射出箭矢的地方冲了过去。他们的嚎叫声让人听起来像是受了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透着一股绝望和令人不忍听见的凄厉。
叫声持续了几息的时间,接着林木遮掩处传来骨骼折断的清脆响声,就像是有东西在两个人身上碾过,骨折声密密麻麻。接连不断,伴随着两个人疯狂地惨叫声,空地上立即便有几个人蹲在地上吐了出来,还有几个扔下手里的兵器。苦着喊着叫救命。
就在这个时候,一颗两人抱的大树之上,人影一闪而下,手中一杆乌黑的长枪带着好像鬼啸般的凄厉风声,脱手而出,将一个山匪生生定在地上,人影好不停留,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却传来一声闷响,伸手已经将带着鲜血地长枪拔了出来,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一张依旧带着羞涩笑容的白净面庞。
“铁枪宋人逢。”在这一刻,山匪头领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出来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闯下老大名号的人他认得,那还是在去年年根儿上,林老爷子到寨子里拜访地时候。他清楚的记得这人就站在老爷子身后。娘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被自家人给追的掉裤子,他这心里既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却也有滔天的怒火,好嘛,我们来给你们仙人岭报仇,你却给咱们来了这么一出儿,这帐却要好好算算了。
“哦?”宋人逢有些讶异的盯了他一眼,这人他却不认得。
“小宋,赶紧干完了活计,洒家的肚子已经饿地受不了了。”随着声音,林子中转出一人,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满不在乎的搓着蒲扇大的一双手掌笑道。
“铁金刚。”松懈下来的山匪首领虽然身子有些发软,但却已经咬牙切齿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号。
“认识的人到是不少,咱们兄弟你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