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欠身,赵石也是抱拳为礼,不颜惜班和琴其海在旁边听着,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额勒古勒的部族向来与汪古部亲近,本人在草原上声望也是极高,接任塔赞一职并不奇怪。

    阿剌儿接着笑道:“额勒古勒在年轻的时候曾经随着汉人地商队到处游历,是我们鞑靼人中少有地见识广博之人,也曾读过很多汉人的书籍著作,相信赵将军和他会很谈得来地……我的琴其海,没有了你,部落里就好像少了阳光和香气,所有能骑马的年轻人都恨不能跨上马背去寻找他们的额浑,天神才知道我这个哥哥有多担心,还好的是,你能平安回来……”

    草原少女再也忍不住,眼睛红了起来,泪水也在眼眶中直转悠,,经历了这多凶险,回到部落,本来应是第一个去见这位从小便如兄如父的哥哥,但哥哥好像已经将她给忘了,主帐旁边戒备森严,除非得到同意,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便是她这个额浑也不例外。

    在那些贵族年轻人口中得知,鞑靼五姓部落中,上百位首领别乞在主帐中会商大事,这是汪古部数十年来难得一遇的盛事,除了为哥哥高兴以外,却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那份失落之情,更不愿跟那些贵族年轻子弟混在一起,他们的殷勤话她已经听厌了的,回到自己的毡帐,草草梳洗了一下,便来到这里。

    这时见了几个月未见的哥哥,再听到熟悉的话语,之前的些许委屈已然烟消云散。不过数月之间,除了经历了生死,还有赵石这样地人在身边潜移默化,性情其实与之前已然大为不同,这时虽是恨不能扑进哥哥怀里痛哭上一场,但却强自按捺住,而是先给那位新任的塔赞施礼。

    “塔赞是对鞑靼人最智慧的人的称呼,额勒古勒别乞在这个时候担起重任。希望能给所有人指点出马蹄奔驰的方向……”

    老者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尊贵的额浑请您放心,就算是在黑夜中,我也将用自己的生命来点燃火把,给鞑靼人照亮前方地路途。”

    少女眼中微微露出些狡黠之色,笑道:“我还希望您的孙子能够如愿成为射雕手,这可比所有的甜言蜜语更加能打动草原女儿的心。”

    听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老者愕然了一下。却是有些尴尬,他的孙子对于眼前这位额浑的狂热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为此没少和人打架摔跤,但这位汪古部的明珠何曾对部落里任何一个年轻人有过好脸色?这些年轻地马驹只是自己瞎折腾罢了,他微微瞅了一眼旁边这个年纪轻轻。身体强壮的汉人,消息已经在部落里传开,这个汉人不但救了额浑,还得到了她的心。也不知是真是假,看来回到毡房里,得给那匹胡蹦乱跳的小马儿套上缰绳了。

    旁边的不颜惜班却是笑出了声儿,却被自己地父亲阿剌儿一巴掌扇在脑袋上,“去,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我要款待我们的客人。”

    将自己的儿子支使了出去,这才摆手道:“好了琴其海。额勒古勒家地孙子不用你来管教,我们鞑靼人本来就是敢爱敢恨,你若是不想他追在你身后,直接去说便是了,怎么能跟塔赞说这种话?岂不是让客人笑话?”

    “哼。”少女微微皱了皱小巧的鼻头儿,泪光早已不知跑哪里去了,“你是说他吗?他这人最没意思了,若是能笑上一笑。让他看个笑话又怎的?”

    “好了。大家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坐下。赵将军第一次来草原吧?觉得草原怎么样?”

    赵石顺势坐下,这样的宴请,并不十分正规,也就无所谓什么规矩,再加上草原人性情随意,这里虽都是鞑靼人的重要人物,但大家围着矮几团团而坐,气氛却并不郑重其事。

    赵石心中暗自苦笑,要说草原怎么样,此行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那场好像毁天灭地一样的风雪了,也让他着着实实开了一次眼界,不过这个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再加上频频遇到马匪,还险些将命丢了,要说对草原地印象,岂是一个乱字能够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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