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赵石心里扎上一根刺,未得助力不说,却是惹了一个强敌,这让他心中如何不怒?

    “你们……”

    不过李敢当盛怒过后,嘴里也只吐出两个字,接着便是一声长叹,慢慢坐了下来,这个侄女身世凄苦,心里也苦的很的,但偏偏越是如此,还越就有人不愿放过,大儿子还稳重些,打着继承家业的心思,有上进之心,行事便也不会过于荒唐,但其他人却是……这下可好,那赵石刚刚表示了些善意,就有人去触他的霉头,这人年少气盛,胆大包天,对自己侄女又上心的很,现在不定心里是如何恼怒呢。

    不过虽说处置几个下人不过是举手之劳,一句话的事儿,但事情一旦闹起来,不但他的脸子放不下,也不合他的初衷,想到此处,心里长叹了一声,唉,由他们去吧,他李敢当自诩一世英雄,从没含糊过谁,难道临到老来,还要放下脸皮,给个少年人赔罪不成?赵石若敢在他府中生事,他李敢当还怕了不成?

    豪气颇升,倔强之心亦起,心中自然而然便镇定了下来,淡淡一摆手,“下人胡言乱语,当不得真,按家法处置便是,不必小题大做,派人去把李朗找来。”

    那王管家虽然见识不足,但却也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立时如释重负,连声应是而去,心里还琢磨着老爷也不知要找那位二房所出,但至今也没个名份的李朗少爷有什么事情?

    再说赵石,重又来到李金花居处,见面之后,李金花却是有些诧异他为何去而复返,不过心中却也欢喜,赵石远行在即,这一去不定又得多少时日,更是在婚事临近之时,足可谓好事多磨的,自是不满足聊聊数语之后便即分离,见赵石回转,这喜色是遮也遮不住了。

    不过见赵石神色有些不对,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她可是被坏消息给吓怕了,定下来的婚期都给延了,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不成?她可是知道,不说当年护粮途中遭遇西夏精锐,赵石那时还只是初入军旅,也是神色自若,奇谋迭出,就说东征时被数倍于己的金兵铁骑围追堵截,生死只在顷刻之间,他也是指挥若定,不见一点惧色,现在却是阴沉着一张脸,让人望之生畏,也难怪李金花往坏处想了。

    赵石如今百事缠身,疲倦非常,加上余怒未消,神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本来已经不打算让李金花随他去川中冒险,但经此一事,却是变了主意,与其留在这里受气,还不如随自己到外面走上一趟。

    他也不废话,直接将自己的意思一说,自然不会提起那些听到的闲言冷语,只说想到此去时日不短,也恐其中有什么意料不到的变故,考虑到两人都是官身,朝廷一旦征调,也就身不由己,还不如一同前去,再一起返回。

    李金花一听却是大喜过望,赵石虽然并无半句甜言蜜语,但在她听来,这简简单单的一去一返,关怀之意已经流露无疑,惊喜之下,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等到赵石出了李府的大门,会齐等在外面的随行衙兵,心中那股被人信任依靠的暖意还久久不去,面无表情的回首看了一眼堂皇的李府大门,心头却是冷哼了一声,这才掉转马头,双腿一夹胯下战马,率领着十几个衙兵绝尘而去。

    来到自家府门之前,婚事才过去两天,牌匾之上的红绸裹布犹自未去,路旁还遗留着些鞭炮碎屑,两日之前宾客盈门的胜景还依依在目,但此时赵府门前却是一片紧张忙碌之色,十几顶轿子依次排开,赵府门前的家丁们跑来跑去,端茶送水,忙的不亦乐乎,赵石却是一阵头疼。

    “老爷回府了。”

    赵府门前又是一阵忙乱,管家老齐颠颠的跑出来,嘘寒问暖,几日来这位老管家却又是欢喜又是烦恼,赵府兴旺之相已呈,他这个资格颇深的管家也水涨船高,走到哪里都有人巴结的,但从那盛况空前的婚事开始,他这个管家就再也没能闲着,迎来送往,便是当初年轻时在景王府当差,也没有此时的风光的,只几天功夫,这眼界心气儿就已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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