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拳拳之意心领了,这就告辞,改日有闲,再行相聚也不迟的……”

    陈常寿看他好像针扎了屁股般坐卧不安的样子,心中不由暗笑,他也无真个留人的意思,于是两人带着虚假的笑容又连番客套了几句,庞渊这才告辞离去。

    接下来,陈常寿却也未能闲着,和陆续而来的诸部之人打交道,时不时的还要见上几个来求情面的各色人等,忙的却是不可开交……

    他这里前面忙的打转,赵府后院赵石卧房之内也不清闲。

    几个丫鬟下人在外面来往不绝,一股中药的干涩味道弥漫出老远,虽然人来人往,但声音却是不大,下人们都是轻手轻脚,大伙儿都知道,卧房之内的大人病情虽不重,但心情却是不好到了极点,这位大人虽说从来对内府之事不闻不问,下人们也都宽松惯了,但此时此刻,却没人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那不是上赶着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嘛,于是在内院半个主人惜红的指使之下,却是显得很是井井有条,连个大口喘气的人都没有,不过各人脸上都绷着,宁静之中却是带出几丝肃穆和紧张来。

    卧房之内,赵石半躺在床上,一张本就严厉居多的脸绷的紧紧的,脸颊之上带着一丝不太正常的潮红,目光逡巡之下,简直没有人敢和他对视哪怕片刻。

    赵石胸中的怒火是一窜一窜的,只是到了现在也没个地方发泄出来,这到也不能怪他不够镇静沉稳,任谁在死里逃生之后,却发觉让自己陷入险境的原来不过是一场误会,估计心情都会和他一般无二。

    那晚“遇刺”,到了最后才明白,两个“刺客”却是那被他留在府中的清虚道人和他那个捡来的徒弟。

    若不是当时他气虚体弱,再加上周围没有扈从的衙兵,怒发如狂之下,他当即就能命人将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斩杀在当场。

    事后,没有半点歉意的清虚说出一番歪理出来,行军打仗,若是主帅被刺于军中,大军虽众,崩溃也是早晚间事,而刺客皆通江湖技击之法,存敢死之心,身边只有几个衙兵怎么行?他不过是想给赵石提个醒,身边若无高手死士坐镇是万万不成的。

    说了半天,赵石算是明白了,这位道爷也是想随行出京,估计是觉着自己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加上赵石公务甚忙,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报仇之事来,他跳出来,不过是想让赵石记起还有个师傅罢了。

    赵石虽是恼怒,但这歪理也是理不是,他自从进京之后就已经遇刺了好几回了,身边的这些衙兵在战阵之上那是没的说,不过一旦遇到这些满脑子都是和敌人血溅五步,要拼着玉石俱焚的家伙,还真是有些摆设的意思。

    既然对方的话有道理在里面,这口气他也就忍了下来,再加上他这人看似凉薄,但骨子里对于恩怨看得却是极重,和尚死在川中,要想在人海中找到凶手,他在长安可没这个能力,这次出使川中却是个不错的机会,到时暗地让张承等人派人查找那个什么拜火魔教当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这些日子太忙,还没顾得上跟道士说此事罢了,没成想却是让道士折腾了一番。

    不过话虽如此说,他也不打算再追究什么,但这心里的不满总是难消,加上本来身子便已经感到难以支持,但只要多休息上一些时候,泡一泡温泉,总归不会病倒就是了,但经过那晚惊心动魄的打斗,虚汗出了一身,一下子病情便重了数倍不止,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如今只能在床上处理一些事情,心情会好了才怪。

    其实,追根究底,让他最郁闷的就是现在诸事缠身,都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真是不假,前世二十多年磨砺,在硝烟战火中练就的近乎于本能的一些东西开始出现了迟钝或者说是遗忘。

    当年那些教官的教导,他每一条每一件到还记得清清楚楚,但反应已经迟钝,甚至可以说是行为混乱,就拿此事说吧,夜晚遇敌,敌情不明之下,当充分利用环境和对自己有利的所有因素,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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