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参加过东征的羽林左卫军兵建立起来的,而赵石前世本就是特种作战的行家里手,制定出一套适合于冷兵器时代的丛林特种训练计划自然是轻而易举,不过这里面胡离等人也功不可没,从京兆左近请来了十余个老猎户。加上他们自己的经验,在长安西山上一呆就是数月,才有了如今这支斥候营。

    不过让赵石遗憾的是,斥候营中的军兵虽然都是千挑万选,照他看来,只在身体素质方面,不比后世那些最精锐的特种士兵差,甚至犹有过之,只稍加训练,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但说起来,斥候营的探察距离还是令他分外的不满意,但也没办法,条件所限,尤其是这个时代没有有效的通讯手段,这是制约他们甚至是整个时代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所以两百人的斥候营,得分为三班撒出去,每隔一个时辰各支小队才能派人回来一次,这样的效率自然令赵石分外的不满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越时代几个字儿看上去轻而易举,其实做起来却是难比登天的。

    虽然周围五里之内被斥候探察的清清楚楚,但越是深入利州,赵石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是强烈,总好像有那么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注视着这支队伍一般,他仿佛能闻到空气中散着的那种危险之极的气息,尤其是刚过汉水时擒杀的那几个江湖汉子,也加重了他的疑心。

    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再次减慢行进度,将斥候尽可能的派出去,挑选出两队来,将探察范围扩大再扩大,不过这些天依旧没有什么异常的现。

    赵石对于自己在战场上的直觉自信无比,这是十数次游荡在生死边缘历练出来的本事,每次都能在间不容之际救下他的性命,于是乎,众人现,十天过去。离剑门越来越近,而钦差大人的脸色也越来越是难看,到了最后,几乎能在上面刮出霜来的,眼神也越来越是可怕,盯在谁身上,谁都要背后出上一身的冷汗,说起话来,也越来越不客气,即便是种燧等人,也是毫不留情,出京以来,很是张扬的杨端这个时候也吃了霉头,在宿营时被叫到大帐中骂了个狗血临头,因为右卫在队伍后面,每次都拖拖拉拉,近日还丢了三个士卒。

    本来赵石还待在延后些时候找他麻烦,但心情不佳之下,哪里还会顾忌许多,面对着狰狞毕露,好似一个不对就能将他斩了的钦差大人,杨端这次是真的怕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胆气但当的人物,只是以为赵石忌惮杨家声势,更确切的说是怕他的爷爷杨感,才对他不闻不问,一直优容有加。

    但这一次,当着众将的面,赵石却是丝毫脸子也没给他留下,连行军法的说法都顺口说了出来,还一点不似开玩笑,他又怎么能不怕?也顾不得丢脸,老老实实的磕头认错,保证约束好手下军兵,这才作罢……

    一晃十二天过去,队伍已经过了两处栈道,终于到了剑门之外五十余里的地方,此处两边皆是崇山峻岭,中间一条道路直通剑门,而蜀中防御重地,大小漫天寨就在这一条路上,当初秦军到此,先是骗开小漫天寨的寨门,然后顺势掩杀,陷大漫天寨,一路杀过去,后蜀守军虽是竭力相据,却是差点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也是秦军入蜀之后,经历的第一场比较惨烈的战事,如果不是蜀军数量太少,而且精锐不多,疏于训练,这等险要的地方,只要驻扎两万精兵,别说十万人,便是来个数十万大军,也别想一鼓作气冲过去。

    不过这两处险关要隘此时已经成了废墟,只留下一处处残垣断壁,以及被推倒了一半的城墙,里面的屋舍都已付之一炬,甚至上面已经长出了些荒草,只是一处处凝成紫黑色的土壤以及不时现的几具枯骨,才能看得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厮杀,而现在一眼望去,这个以前与剑门遥相呼应的川中险地,却是一片苍凉。

    在这险峻的蜀道之上歇息了一晚,听着帐外寒鸦的叫声,不少军卒早晨起来的时候,都挂着两个黑眼圈儿,显然是没怎么睡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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