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还能发现其手脚在不时颤抖,这位神教大祭酒神色灰败,以往的从容自若,温文尔雅统统不见了踪影,显然,这一仗给他那火炭般的野心迎头浇了一盆冰凉的雪水……两万多人就这么没了,他着实被秦人的凶悍给吓破了胆子。

    方半儒眼神中露出讥诮之色,自古以来,成大事者,谁不是经过了千难万险,始皇帝曾困于囚笼,汉高祖也曾被人逼得穷途末路,曹操败走华容,刘玄德连家眷都不能保全,便是那雄才大略,世所罕见的唐高宗,不是也被逼定下了城下之盟?

    而这些许败绩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两万不堪大用的盗匪之徒罢了,也值当失魂落魄至此?就这等碌碌之辈也想觊觎神教大位?真真让人无话可说,不过他心中虽是鄙夷,但此时此刻,却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王堂主那边还有五千人马,可是不能再这般白白丢了……”

    “对对……说的对……”方进之眼睛一亮,神色间恢复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说话也有了些条理,不过心有余悸的望了望秦人方向,迟疑道,“秦人这般凶悍,恐怕……”

    方半儒再没兴趣跟他多说,这等蠢物,老爷子是怎么生出来的?说话间,见那数千盗匪已然没了踪影,只有嘈杂的声音还隐隐传过来,偶尔能看见不远处林间有些零散盗匪慌慌张张的向山间奔走攀行,就算看见他们一行人,也是视而不见,迅速隐没于山林之中,而那些前面正在与秦人厮杀的,在秦军不断压迫之下,也在不住后退,隐隐露出了败象,哪里再敢迟疑。

    挥了挥手,“扶大祭酒速退……”周围人等也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好离开这个凶险之地,十余神教好手一拥而上,架起两人,以并不比那些盗匪慢上多少的速度急速离去。

    盗匪失去了后援,几乎是顷刻之间,便在秦军阵前败退了下去,秦军战鼓声更加急促,几乎未曾动过地方的两营兵马在张嗣忠,张锋聚两人率领之下,越过已然精疲力竭的锋字营将士,开始追逐逃敌。

    “他奶奶的,杀的痛快……”杜山虎手里犹自拿着已然被人血染的通红的横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哈哈大笑,此时的他和地狱恶鬼也没什么区别了,头上,脸上,身上都是粘糊糊的鲜血,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个血人相仿,再经这一笑,一股吓煞人的戾气不显自生,其他站在他身旁的锋字营官兵也都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瞪着杀气四溢的眼珠子,胸膛急速起伏,各个皆是疲惫欲死,但精神振奋,热血翻涌,听见杜山虎哈哈大笑,也都咧着嘴巴,跟着呼啸连声,好似唯有如此,才能发泄心中那已经有些癫狂的杀意。

    尸体遍布,鲜血横流的杀场之上,挺身而立,战甲褴褛,劫后余生的战士,还有那带着杀气以及些许欢悦的呼啸之声,构成了一副让人望之胆丧的画面。

    接下来便是清点伤亡,收拾秦军死难将士尸首,至于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却是不用的了,这些盗匪穷的叮当直响,兵甲更是让羽林军看不上眼,哪里还有战利品之说?只是例行公事的派了些军中行刑兵卒上去,抹断那些重伤未死之人的脖子,至于轻伤的,以及根本未来得及逃走,便被俘获的数百盗匪,赵石也是一声令下,都被砍了脑袋。

    也是他们倒霉,秦军清点伤亡,锋字营,亡者三十七人,伤二百六十五人,其中重伤难愈的就有六十六个,堪能再战者百余,这样的伤亡相对于战果来说,其实已算得上轻微了,但收获却几乎没有,最精锐的锋字营却顶算被打残了,这让赵石有些恼火儿,用一句商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得不偿失,更像是拿着自己的瓷器去换砖头,于是赵石一怒之下,这些盗匪自然也就掉了脑袋。

    再说败下去的盗匪,数千人撒开腿脚,卷着滚滚烟尘,不一时便已回到了子母峡处,后面杀生渐渐不再听闻,经这一番折腾,所有人都已经跑的是汗如雨下,连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到了这里,看到熟的不能再熟的景物,群匪却是感到莫名的一阵轻松,就好像回到了自家山寨一般,于是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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