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庆阳禁军还不算是镇军,还在禁军编制之内的,主要是为了挟制武关以及延边军镇而设,但却又位置重要,这样一个地方,便也介于地方禁军和边镇镇军两者之间了,为战时需要,权力也便不同寻常,要找出一个负全责的人来,还真不容易。

      纷纷扰扰,吵嚷不休的过了这一个多月,闹的杨感是焦头烂额,偏巧儿,还出了折木河这么一档子事儿,折木河这次是倒霉透顶,他在平凉驻军不前,说起来是为了等太子驾到,但庆阳之事非同寻常,就算他的理由再是冠冕堂皇,一个贻误军机,有负帝心的罪名也跑不了的了。

      太子因为道路不堪,没能及时赶到军前,你一个持节大将军,有临机断事之权,不急救庆阳不说,还闹的军心沸腾,将帅不和,正值这么个风口浪尖之上,有些朝臣已经将诸如蠢货,折家的废物之类的说词一古脑冠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些私下的恶毒言辞对他来说还没什么,但不论是兼着枢密使的杨感的怒火,还是正德皇帝李晔的恼怒,他都禁受不起的,一道圣旨下来,折木河立即被锁拿进京交大理寺勘问,至于他是侥幸留条活命,还是从严治罪,就要看皇帝陛下的心情了。

      又走了几步,李晔停了下来,张泽赶紧小跑着上前,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您累了吧?我这就叫他们去摆上家什……”

      李晔摆了摆手,“把东西都摆在前面亭子里,我们再走两步儿,嗯,两位爱卿都饿了吧,再弄些热食来,暖些酒……去派人把景王也传过来,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庆阳的事儿闹的沸反盈天的,不信他没听说,到是自己躲清静去了。”

      见张泽小跑着走远,杨感眼光闪动了一下,却听李晔笑着道:“走吧,咱们紧走两步儿,到前面歇歇去,朕知道,你们都是乏透了的人,年岁又长,这么操劳着容易劳下毛病……”

      旁边的汪道存刚要说话,李晔却摇了摇头,笑的越发温和了起来,“别跟朕说什么为国操劳,应当应份的话,平日里听的还少了?”

      见汪道存被说的有些尴尬,杨感插话儿道:“陛下,这话虽然说的多,但我们为臣子的可不就是那么份子心吗?臣等蒙圣上之恩,简拔在侧,自然要忠心任事,不敢稍存轻忽的,听张泽说,圣上这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了,可要比臣们要辛苦的多了。

      也便如此,臣等才戮力以付,没有怠慢之心,若是象南唐李阶元那般的主上,整日里不理朝政,只跟后宫女子弄臣嬉戏,俗话说的好,君恬则臣戏,臣等若是南唐之臣,这时还不如悠游山林,吟风弄月来的好些,哪里有为国操劳的机会?”

      听了这番话,李晔哈哈大笑,指点着杨感道:“看看,这就是我们的杨大才子,找着话缝儿就能说出这么多的道理来……”

      几个人正说笑间,已经出去了的张泽却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一张老脸兴奋的通红,在不远处还跌了一跤,也不用人扶,跳起来隔着老远便喊上了,“皇上,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