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赵石这时却道:“唉,赵石怕的也正是这个。”
李士芳愣了愣,接着便明白过来,对啊,刚说了将门虎子,这让陈常寿教下去,岂不成了文弱书生?恐怕在这位大人的眼里,和长于妇人女子之手也差不多了吧?明白此节,却是猛然哈哈大笑,不一时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却是又让赵石想起了那个汾水河畔,放浪形骸的世家子。
不过心中也觉畅快,当初陈常寿来信之时,那位府中长史对于赵石嫡子还没一个,就弄出一个庶长子来,还很有些不满,不成想,时到今日,却稀罕的跟什么似的,也真可谓是世事难料。
这时赵石轻轻一拍桌子,却是想起一件事来,心里苦笑,见到此人就应该想起来的嘛,怎么会说了半天话才……也是这些时日事情太多,又常年在外,家中之事反而记挂的太少了些。
心中苦笑,却还是抱了抱拳,“听说我那大哥经士芳引荐去了翰林院,还未谢过呢,真不应该,晚上的时候到要多敬几杯酒给士芳了。”
要说李士芳这交友的本事真是不小,几句话的功夫,便是以赵石的心性,也感觉两人如同多年故交,士芳,士芳的叫着,初时还有些别扭,但这时却是叫的顺口之极,连话也多了许多。
这边厢李士芳擦了擦眼泪,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着道:“宁方兄性情端方,博学多才,与士芳相交,多有规劝之言,让士芳得益良多,宁方兄蹉跎至今,不过是机缘未到罢了,今次他本来是要考恩科的,但以如今情势,恩科恐怕又得延后了,遂由士芳荐举入了翰林院,但于宁方兄来说却未必是好事,士芳实是不敢居功的。”
“我这位大哥,心思很重,年纪老大,却还独自一人,在我府中呆得也很不舒服,这回有了职位,应能好上许多,我这里承情的紧呢。”
“大人说哪里话,当初在汾水大营中一番叙谈,士芳才如醍醐灌顶,才有了如今的翰林待诏李士芳,不然士芳不过还是一长安浪荡子罢了,每日饮酒作乐,填词作赋,丝毫不知蹉跎了大好年华,此等恩情,士芳牢记于心,不敢稍忘,而大人征战在外,士芳能让大人少些后顾之忧,已是万分欣慰,却是当不得大人相谢。”
到了这个时候,两人之间已是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了,又相谈良久,李士芳这才离去洗漱,准备晚上的洗尘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