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还在就好了,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手却是狠狠的一拍关墙。

    从利州城回来,大敌当前,那邓海不知抚慰军心,却怒斥众将无能,参将刘文举稍有怨言,便被邓海打了三十军棍,这还不算,那些邓海一手提拔上来的在旁不时冷嘲热讽,有上官偏袒,行事也越来越是跋扈,其他众将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尤其是士卒虽都是蜀人,但这思乡之情却并不比秦人差了,已经一年多征战在外,如今蜀中又乱的跟一锅粥似的,士卒们说起家中之事,尽皆忧心重重,逃兵也多了起来,一味抓逃兵回来又怎是好办法?

    如此一来,军心震动,若非白千,陈立,赵忠等人尽皆身死,邓海又将实力最雄的几支人马都换成亲信统带,不然四分五裂只在顷刻之间的,饶是如此,他这里也加了小心,多余的话从不出口,多余的事儿也从不去做,只牢牢握住御前兵马司的这点人马的兵权,邓海几次欲往其中安插亲信,都被他连消带打的挡了回去。

    这不,这些日子,秦军援军到了利州,自己的这点兵马也被那邓海派上城楼,日夜守在这里,打的主意他还不知道?若秦人来攻,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蒋行的部下了。

    这样的伎俩,难道真以为他蒋行会就范?就算是国公爷那样的忠心,也开关降了秦人,他蒋行又非是迂腐文人,为何要替那等样人拼杀?

    这些其实还则罢了,最让他忧心的却是外间情形什么都不知道,成都那边怎么样了?为何邓海等人就那般确定,成都秦人守军不会回攻剑门?

    再联想到那些乱匪以及军中的一些谣言,蒋行不禁有些心寒,这蜀中的大势真是让人瞧不明白啊,勤王之军?呸,骗傻子罢了,分明就是些乱民为人所蛊惑,烧杀抢掠,比秦人还要可恶三分。

    他所不安的,归根结底还是剑门已非善地,自己该何去何从?守关之人多乃国公旧部,他这个外人还真难找到个人商量,到了现在,军中那些谣言说什么邓海那里都是些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入,又要跟谁过不去,哪位将军又发了牢骚,成都如何如何,秦军如何如何等等等等,他已经懒的去管了。

    蒋行正扶着城墙,浮想联翩之际,却听有人惊呼,“快看,快看,那是什么人?”

    接着便有那眼尖的道:“是秦人,是秦人,快去禀报指挥使大人。”

    也不用什么禀报,蒋行就在关上,此时一惊之下,身子一探,就向远处张望,隐约间,远处一行人马姗姗而来,身上浅红色的军服尤其扎眼,蒋行先是瞳孔一缩,看了半晌,一行人越行越近,来的人不多,是秦人先锋吗?人好像只有百多人的样子,是斥候?人又多了些,秦人搞的什么鬼?蒋行眉头越蹙越紧。

    “大人,是不是先去禀报邓将军知道?”

    蒋行不用瞧便知道,说话的是自己的亲兵都头,这人跟了他已经有些年了,是他最为信任之人,不过也许是方才想的太多,有些敏感,此时却是心里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淡淡道:“慌什么?只这点人马,就去惊动邓将军,还道咱们被秦人惊破了胆,不忙,先瞧瞧这些龟儿子想干什么再说不迟。”

    秦人越走越近,顿饭工夫,才来到关下一箭之地,关上的蜀军都和蒋行一般,瞪大眼睛瞅着,来的人都起着马,大摇大摆而来,在一箭之地外停住,也不下马,只是望着关城,指指点点,间或还能听得见笑声。

    蒋行看了半天,也未见之后还有人来,也怪这天气,雾气蒙蒙的,一两里之外,才能隐约瞅见人影,再远就不成了。

    蒋行暗骂派出去的斥候,竟然让秦人来到近前都没个禀报,这要是晚上,估计秦人到了关墙之下,才能发现得了吧?

    又过了些时候,关下的秦人才有了些动作,一骑前行几步,扯开嗓子就喊:“关上的王八蛋听着,有主事的没,出来跟你爷爷说话。”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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