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只是觉得不公。”赵石声音浑厚,而又坚定,相比之后要说的话,这个气势却是必定要拿出来的。
“朝廷取士,自隋唐而始,便是如此,非臣一个武臣敢于置喙,但臣却要说,文德武略,缺一不可,文武并举,方可使国运昌隆,这个赵石懂得,朝中诸公懂得,陛下也懂得,但自隋唐以降,文人可靠文笔求富贵,武人也能凭刀枪赚功劳,但相比之下,不公之处却显而易见。”
“文人按部就班,便能衣食无忧,而我武人浴血沙场,却有几个人能荣归乡里,让乡邻左右以我等为荣?”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这是汉乐府里面的一首词,大意是一个自小从军的老兵归来乡里,家中却早已变成了坟地,而煮好了食物,却没人来陪,不由潸然泪下的凄凉景象。
这个却是李博文在乐府诗集中摘录出来,他也颇有所感,遂死记硬背了下来,没想到今日却是派上了用场。
景帝默默无语,不过看上去之前的好兴致却是都没了的。。。。。。。。
赵石却已接着道:“臣不懂那许多,但身为武人,却要说两句公道话,长此以往,百姓皆以读书科考为荣,若非逼不得已,谁还愿意用性命去换取军功?打仗是要死人的,既然读书便能为官,又何必去打生打死?”
看着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少年,景帝却是给气笑了,指着赵石道:“照你这般说来,朕要分封几个异姓王出来,或是将同门下平章事也给武人来做,才不算厚此薄彼了?”
赵石摇头,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凌乱了,好像没说到点子上,整理了一下思路,才接着道:“臣先前跟陛下也说过,军中重将一旦起了私心,便是遗祸无穷,但臣今日要说的是,文武相轻的根源之处。。。。。。不是说文武之间孰重孰轻。。。。。。”
“哦?今日朕就听听你到底要说些什么,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谨记。。。。。。。”
“多谢陛下。”
“文人读书识字,武将行军打仗,多数却是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好的,文人自然觉着武将不学无术,言行粗鲁,所以便觉得高武将一头,而反观武臣,则多数觉着文人花花肠子太多,只是嘴上说的漂亮,上了战阵,这样的十个也未必能抵得上自己一根指头,瞧着文臣也不顺眼。”
“臣读了些史书,书中多数都说,打天下用的是武臣,而治天下,用的却是文臣,臣却不敢苟同,文臣治政,武臣治军,无论何时,都缺一不可,而臣只是觉得,文人自小读书,乡里有乡学私塾,到了县里,也有县学,府中更有府学,到了京师,还有国子监在等着,一步步的,有迹可循,时日长了,朝中文臣大举,文武相轻之下,哪里还有武臣说话的机会?”
“但论起忠心来,武臣却也未必比文臣差了,只是未曾这么县学府学的琢磨过,不会说什么子曰诗云的大道理罢了,而又没人教他们,怎么才算忠心,什么才算忠心,又如何做才算忠心耿耿。。。。。。。”
“臣懂的道理也就这么多,不如旁人说的清楚,但臣总以为,武学不该轻废,若能如那些文人般,多做教导,再去领兵,史上文武双全,而又忠心王事的大将名将一定不会就那么几个。”
“文臣们都想青史留名,难道武将们就都愿意遗臭万年?”
又是一篇好大的文章,一如当年初见之时,震撼不小,却又不知其中利弊到底如何,广开武学?景帝有些心动,却又难免有些恐惧提防,唐末藩镇之乱不远,若是武人在朝堂上能与文臣相抗,到时情形又是如何?想想历代帝位之争,景帝有些不寒而栗。
景帝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