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许多朝堂重臣眼中,却是嗤笑的,不屑一顾的居多了。
不过,从国武监开科以来,在国武监一众生员当中,没露过几次面的督学大人声望却是越来越高,多少有些奇怪和矛盾处在的,比如说国武监操练之苦,使很多人皆有怨言,但骂的却都是那些该死的教习,却没一个会扯上始作俑者,也就是督学大人。
反而身处国武监越久,对那位督学大人敬畏之心也是越多,只几个月功夫,只要督学大人在国武监露面,远远的,便会有许多碰到的生员施礼,走个对面,更会有人恭敬的自称学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失礼之处。
一百多人,来历各异,其中可不乏骨头硬的,以及倨傲不可一世的主儿,尤其是一个出身雄武军的滚刀肉,不但时时顶撞各个教习,便是藏在暗处那只瘦虎,也就是在左卫号称活阎王的李虞候,此人也敢于撩拨,疏无半点恭敬。
颇有些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对于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舍得一身剐,敢将皇帝拉下马的混人,连那些京军生员首领以及几个世家子中的翘楚,也都是退避三舍,不愿轻易招惹。
就这么一位被雄武军扔出来,如同大闹天宫的那只猴子般的人物,在偶尔遇到督学大人的时候,也是老实的像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一个利落的军礼行下去不说,还口称学生见过督学大人,当时就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事后有那与其亲近些的问起,却是回答,督学大人对咱不错,自然要恭敬些了,这话最终传出来,却没一个相信的,有的更是戏言,那厮恐是忌惮督学大人勇武无双,怕被揍上一顿,才收敛了混人性子,换个旁人试试,怕是没两天,就能闹将起来,最终被开革了事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不用多少时日,督学大人在国武监当中,便有了很高的威信,比之军中立威,可谓是春风化雨,容易的太多了。
其实,聪明人只要细想一下,多少就能明白这威信是从何而来了。
先不说京军出身的生员大多皆为督学大人旧部,或也曾在督学大人麾下效力过,任何不敬言语传到这些视督学大人有若神明般的家伙的耳朵里,皆得不了好去,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再敢有何闲言碎语流露出来了。
就说国武监如此这些措置,宽敞的各处讲堂,开设的名目繁多的各种科目,从各部抽调出来的教授,还有许多大异于当世各个学院的规矩等等等等,开始时是觉着新鲜,时日越久,却才隐约体会到这些新规的便宜之处。
见识浅些的只能啧啧称奇,而见识稍微多些的,却隐约觉得,不定在国武监学上两载,便能抵得上旁人在军中历练十余年之功的,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国武监教授诸般科目,那一科单独拿出来,不是将门之家可传之子孙的镇族之学?
若真能耐下心来求学于国武监,将来在军中搏个立身之地,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光是国武监的生员们在勉力适应这些新鲜事物的冲击,国武监的教授们也是如此,可谓是边教边揣摩。
这般下来,构置这一切的督学大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名望。
其实还是上了年纪的教授们看的清楚些,瞧的越清楚,想的越明白,对督学大人也越是推崇。
而其中,尤以国子监出来的郑老先生最为激烈,曾对人言,圣人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辈皆晓其理,然用之亦难,今观国武监诸事,才知罔自饱读终日,却不如人多矣。
古之先贤,惊采绝艳者如恒河沙数,多如繁星,然自成一家者疏,今国武监事,以圣人之大道,行之于武事,继往开来,别出枢机,局面自成,如是问之,将可为一代兵家宗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