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之下,就算张大将军府上酒肉再是美味,谁又能吃得下去喝得下去?几个人也都在等着张大将军下面的话,所以气氛看似轻松,其实已与军议无异。

    果然,张大将军哈哈一笑,继续道:“这二来呢,诸位皆为我大秦栋梁,王某才微望薄,窃据高位,却赖陛下信重,托以腹心,还请诸位将军不弃,鼎力助我,咱们都是武人,王某便不多说了,来,满饮此杯,之后大家同心协力,扬我大秦威名于外,不是功勋,王某与诸位将军共取之。。。。。。。。。”

    软硬夹杂在一起,貌似示弱,其实却扣住了国事两个字,算是略略给众人亮出了底线,虽不能激的众人热血奔涌,却也觉着张大将军所言确实在理,少了许多的抗拒之心,这等言辞上的本事,赵石自然是望尘莫及了。

    不过经这一番话,心里仔细琢磨,却也稍稍放下了些心事。

    一杯饮罢,这个时候张大将军却是露出了粗豪的一面,大手在嘴巴上一抹,摆手笑道:“祝酒已罢。。。。。。。。不须拘束,要说咱们几个,却都算旧识,段大人,咱们相识最早,这些年过去,可都老了不少。”

    段德微微一笑,捋着胡子点头,“可不是嘛,都老了,要说那会儿。。。。。。。。距今也有二十多年了吧?还记得那时。。。。。。大将军还只是邻寨的七品校尉,领着兵卒上山打牙祭,结果在山里转了三天,差点迷了路不说,连兔子都没见到一只,最终还是大将军弄了些野菜来,才让大家伙儿勉强到了咱们那儿,之后咱们寨子里的人说起来,却成了一桩笑谈。。。。。。。一晃二十多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也亏大将军还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那会儿虽偶尔会和西贼拼杀,但却逍遥痛快,你瞧现在,军务忙的是一塌糊涂,别说带人去打猎了,出了潼关都算是擅离职守。。。。。。”

    旁边几个人听了,都是一愣,却不想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还这般渊源。

    那边两人又聊了两句,张培贤这才转首注视王佩,笑道:“王将军,一别十数载,别来无恙否?”

    王佩笑的有些尴尬,显然两人相识已久,但过程嘛,瞧着就知道,不怎么愉快,“王佩还是老样子,比不得大帅如今受恩深重,看来,当日大帅所言,却是高瞻远瞩的很呢。”

    是人便能听出话中的怨气,张培贤摇首失笑,“当年宴饮,在座以王将军与张某为尊,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然要争上一争,如今当年在座之人飘零云散,除了你我,又有谁还记得当年那两个意气风发,针锋相对的新贵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而今你我二人皆已到了这般年纪,又逢英主在上,正应同心共力,沙场建功,昔日那点恩怨,不如一笑泯之,可否?”

    王佩目光闪动,随即哈哈一笑,“大帅说的是,却是王佩心小了,来,王佩敬大帅一杯,还请大帅恕王佩莽撞之罪。”

    两人遥遥举杯,一饮而尽,又着实说笑了几句,却也真有那么点杯酒泯恩仇的意思,之后张培贤目光移动,赵石知道,这是要到自己了,算起来,他虽然年轻,但与这位张大将军却也有那么数面之缘,东征之时,更曾在其帐下听令,那时他虽位卑职小,身不由己居多,自然与大军副帅难有交集,勉勉强强算是旧识吧。。。。。。。。

    果然,张大将军好像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赵石感觉,这回张大将军的笑容有些不一样,明显多出了几分矜持,或者可以说是,长辈看晚辈时总能寻找到这样的笑容只是少了慈爱而已。

    “赵将军的声名,在潼关这里,可要比本帅大的多呢,本帅还记得,当日金狗三十万兵马,遮天蔽日,趁势而来,接战数场,厮杀尤烈,金狗悍将萧幕关前溺战,嚣张不可一世,魏王殿下率人城头观战,我军精锐,挫敌锐气,,金人胆丧,稍有退却,然那萧幕,却依旧关前叫骂,辱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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