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不能重用这些汉人豪杰,到得今日,积重难返,其间隔阂已深,根本不是几句话能消弭的了的。
女真人牧马,汉人种田,嘿,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这许多年过去,女真人学会了做官,汉人也不是只会种田,天下也越来越乱,蒙古人英雄辈出,铁木真,合撒儿,王罕。。。。。汉人的英雄更多。。。。。。。。。但。。。。。。女真的英雄却越来越少了,这么下去,是不是再过些年,便如当年的辽人一般,女真人也会被赶到什么苦寒之地,连牧马的草原也没有一块?
想到这里,完颜和尚只觉意兴阑珊,疲惫之感愈来愈浓。。。。。。。。。。。
“走,陪我出去透透气。”强打起精神,对王秀道。
众将欢饮间,两位万户大人起身离席,众将起身恭送,女真汉子们接着便坐下饮酒,多数不以为意,但汉军众将之后便都变得心不在焉了,其实女真权贵在侧,又有几个汉人能肆意的了?
出了暖阁,外间依旧飞絮漫天,满目银白,北风呼啸着,卷起碎银无数。
被这寒风一吹,酒意翻涌,但完颜和尚却觉精神一振,心中舒畅许多,王秀则狠狠打了几个寒颤,两人站在屋檐之下,注目苍穹,心情各异,一时无语。
半晌之后,完颜和尚才开口道:“下的一场好雪。”
王秀等了等,才顺着他的口气接道:“是啊,汾州多年未有这样的大雪了。”
又过片刻,完颜和尚才道:“瑞雪兆丰年,望来年草场的草长的丰茂些,田里打的粮食也多些才好。”
王秀眼中波光闪动,笑着恭维,“大人忧心国事至此,实是让人敬佩。”
完颜和尚终于转过头,瞅了王秀一眼,王秀只垂着头,这些年脸皮早就练的厚实无比,这点有些露骨的马屁拍起来,即便谄媚了些,对着女真权贵,却是屡试不爽,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习惯,无论女真人,还是汉人,这种相处模式好像已经成了风俗一般,根本不会让人觉着羞惭。
显然,完颜和尚并不是一般人,脸上即未有欢喜之色,更未鄙夷什么,而是转开了话题,沉声问道:“秦人兵势如何?你跟我说说,来的太快,只见了几封求援急报,实在让人不托底。”
王秀神色不动,心里却只有苦笑的份儿,他求援急报里可是写的秦人有七八万人马,翻了一倍,不过他这里还算好的,有的求援文书到了他这儿,上面可是写的三十万人马,让人见了只能苦笑,三十万?秦人倾国之力估摸着也难凑齐三十万大军吧?
这位万户大人哪里是不托底,估计是根本不信吧?
没有在这个上面多做纠结,虚报敌军兵力,不是什么大错,大金官场惯例而已,王秀心里琢磨了下措辞,这才圆滑的道:“大人千里驰援,不辞劳苦,末将只有感激的份儿。。。。。。。。。秦军得临汾,探马回报,秦军四万余,其中许有三万余精锐,其余似为备军民壮,不过临汾有守军万余,陈明易不战而降,秦军毫发无损,兵力必然也是猛增,再加征发民壮,以末将猜测,现如今秦人兵力,七八万人是有的。”
瞅了瞅完颜和尚的神色,这才继续道:“完颜保忠阻末将出兵救临汾,末将遂未出兵,末将是有私心,然末将也有苦衷。。。。。。。。。若分兵而守,恐力有未逮,失临汾,罪责不轻,若再失汾州,末将也就百死莫赎了。。。。。。还请大人明察。”
完颜和尚微微点头,王秀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四五万汉军,就算依城而守,也不一定是秦人对手,何况分兵了?在这个上面,他也承认,王秀做的并不算错,不过若是如此,他也不会亲自率兵急援,他怕的可不是在援兵到来之前,王秀守不住汾州,而是怕。。。。。。。。王秀降敌而已,其实归根结底,汉军不值得信任的念头已然在女真人的心里根深蒂固了,就算是他,也不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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