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什么都是现成的,李全寿被人掺进屋内,略略让人给他擦了几把脸,便半躺在了chuáng上,红着眼睛问身前恭候的两人,“母后母后怎么突然突然就去了?”

    一句话,顺了几次气,才说完全,嗓子里啊啊了几声,眼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只觉一股气憋在xiōng口,身子立即摇摇yù坠。

    旁边shì候的东宫承文刘文权赶紧上前,拍打着他的后背,顺手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温茶,凑到李全寿嘴边,李全寿略略饮了几口,才算顺过了气来。

    身前两人已然跪倒在地,其中一哭道:“臣等该死,臣等无能,臣等该死,臣等无能”

    李全寿艰难的摆了摆手,翘了翘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不怪你们,母后却不能shì奉于母后chuáng前,见母后最后一面枉为人子啊”

    到得此时,屋内已是一片哽咽之声

    之后良久,两人才将如今京中情形絮絮叨叨的说了,李全寿只是木然听着,渐渐的,嘴角却噙了一丝冷笑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想的是什么,笑的又是哪般

    直到两人禀道:“王弼王大人在臣等出京时堕马暴毙”

    这时,李全寿眸光才闪了闪,却没说话,等两人又说了良久,才点了点头,“我乏了,范大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怎么?殿下以为王大人死的蹊跷?”

    刘文权,字元惠,秦州人,景兴四年进士,入翰林院,三年前,晋东宫承文,才思敏捷,腹有机谋,渐为太子李全寿所倚重,这时看着李全寿的脸sè,心中只有忧虑,但还是轻声言道。

    “是啊,是死的巧了些,王双清掌往来文录书信,我留他在京里,不是为了别的,就怕与京中音信断绝,现在他却死了,堕马暴毙?王双清一个文人,骑得哪门子马?”

    “不会吧?”刘文权皱着眉摇头,“殿下以为”

    李全寿的脸有些扭曲,“母后身子本来就弱,这些年,心神也不在别处,就在我这儿子身上,若是音信断了”

    说到这里,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脸上的神sè,根本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推开刘文权上来搀扶的手,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回京之后,你去寻刑部董七,不要让外人知晓,让他查一查,王弼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王弼之前跟什么人交从往来,族中有谁跟宫内有关联的,都给我查清楚。”

    话语中,有些难掩的恨意,刘文权心中暗叹,皇后娘娘这一去,对于太子殿下意味着什么,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也许是太子殿下积郁于xiōng,yù要迁怒于人,也许只是杯弓蛇影,让太子殿下感受到了威胁,其实不管怎么样,皇后娘娘终归是去了以太子殿下这般心境,于将来却是不利。

    想到此处,不由劝道:“殿下臣以为殿下伤心过度,于事无补,还需保重身子,为将来计的好。”

    李全寿脸上肌肉了一下,眸中厉sè一闪而过,“好,就为将来计你让李易暗中安排一下,从长安,到潼关,再到河中,各处驿站,都安插些人你们两个商议一下,要做的隐秘,不要让内衙的人察觉”

    刘文权不由一惊,不由急道:“殿下”

    李全寿勉强笑了笑,“不要惊慌,以防万一而已,再有,回去之后,让礼部伍介休上书,请立淑妃曲氏为贵妃,我要瞧瞧,这朝中群臣,到底都是个什么心思。”

    刘文权轻轻拍着大tuǐ,心中却已叫了一声妙,旁人做,不如自己做,而且立的是贵妃,与皇后虽只差一步,却有天壤之别,最重要的,不是瞧群臣的意思,而是陛下到底怎么对待此事。

    同时,他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赵大将军掌兵在外,太远不说,用之,则吉凶难料,还好,还好,殿下到底没失了平常心。

    “yù取先予,殿下英明,以贵妃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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