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久经战阵的侍卫们虽惊不乱,呼喝声此起彼伏,只片刻,就有人猛的撞破屋门,闯了进来,还有一连串保护大帅的声音夹杂在里面。

    “滚,都给我滚出去。”

    咆哮声中,闯进来的侍卫狼狈的退了出去,透过窗棂,都是赶到近前的衙兵们惊愕的面容,不过随即便都作鸟兽散,谁也不敢多停留一步,就算是一直跟着赵石到如今的显锋军老人,也不曾见大帅如此暴怒过,一个个缩着脑袋,跑的比谁都快。

    不一刻,种七娘便被找了过来,让她大吃一惊,且有些恐惧的是,整个赵石处置军务所在的书房,就好像被狂风肆虐了一遍,连墙壁都破了一个斗大的窟窿出来。

    而自家夫君,就好像困在笼子中的猛虎一般,在狼藉一片的屋子中喘着粗气,转来转去,脸上狰狞的模样,看上去分外的吓人。

    种七娘也没敢进去,屋内散发出来的怒火好像能把空气都点燃了,所有人都是心惊胆战,便是种七娘也不例外。

    “怎么回事?”

    今日值守在外的木华黎脸色发白,“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不知怎么就。。。。。。。”

    种七娘往屋子方向瞄了瞄,她可是冰雪聪明,立即便想到了什么,沉声吩咐道:“全都退出去,让他们管紧嘴巴,今日之事,谁若泄露半点,军法处置。”

    等人都消失在眼前,种七娘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儿,不过也没什么门不门的了,寒风顺着空荡荡的门口,还卷着些木茬子,在屋里撒着欢,吹起满地的残骸,又为这里添了几许凌乱。

    种七娘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迈步走了进去。

    勉强笑着,饶是她自诩女中豪杰,不让须眉,这个时候也是心肝儿直颤,“夫君大人这一怒。真的天崩地裂,妾身都被吓着了呢。”

    小心翼翼的如同进了别人家里的小贼,眼珠儿也转悠着厉害,慢慢靠近过去,浑身都绷的紧紧的。怒气勃发的赵石就好像一头凶兽。眼睛中迸出来的,全是毁灭的光芒,即便亲近如她,也觉着这么近身过去。实在凶险的很,一有不对,马上掉头就跑才行。

    还好,也许是寒风肆虐,能给人降温的缘故。也许是发泄了一通,怒火不如方才之盛了,谁知道呢,反正没什么意外发生。

    直到轻轻环住那结实而又满含力道的腰,将脸轻轻靠在自家夫君的背上,感受到那熟悉的强而有力的心跳,种七娘的心才终于安稳了下来。

    声音加意柔软了几分,“这是怎么了?谁惹的夫君如此,咱们砍了他脑袋便是。自己在这里发火儿又算个什么?怪吓人的。。。。。。。。。”

    感觉赵石呼吸又粗重了几分,种七娘赶紧收紧自己双臂,整个贴了上去,“别恼了,什么事儿没解决的发子?你这一恼。小心气坏自己的身子,你瞧瞧,连木华黎那个杀才都被你吓的不敢来劝呢。”

    赵石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这人从来不会失去理智。只不过自从接到太子李全寿的传信之后,便仿佛有一颗大石头压在了心头之上。加上前些日与杜山虎一番谈话,更是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而这封家书,就好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发泄过后,心绪也迅速沉静了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风波却总始于青萍之末,脑子开始转动,而在这样的关节时刻,家中出事,给他的联想就太多太多了。

    许节,一介酸儒,谁借他的胆子,敢休妻?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不管这事儿涉及到了谁,在他看来,都已经是死人了,他更不介意,让自己的怒火烧的更旺些,必定,也必须用鲜血来让自己还有某些人冷静一下。

    李金花已经交卸羽林右卫指挥使一职,种七娘随他出征,种遂迁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去了蜀中,赵布宗回京,卸殿前司指挥使一职,掌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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