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着彼岸纤细柔韧的腰肢,一手冲酒保招来一支红酒,执着昂贵的红酒瓶子抬起,工整的西装袖子因为手臂的抬高而露出银色的精致袖扣,鲜红色酒汁自细细的瓶口倾倒而出,从那公主的头顶就如此淋了下去,充满了恶心厌恶之感,冰冷的吐字:
“你也配?!”
从来只有他玩人,没有人敢玩他,特别是敢玩到他宝的身上去。锥冰本来就是一个在男女关系问题上十分严谨的人,别的玩笑倒也算了,但若是扯着这种玩笑来开,即便彼岸不在意,他也是不会轻易放过此女的了。
他从不是与人为善的人,对女人更加没有所谓的怜香惜玉之情,惹了他,想让他因为任何事而手下留情抑或给谁卖半分面子,那都不可能。他对彼岸好,因为她是他的宝,他对茶雅好,因为茶雅是他宝的姐姐。唯二,想从他的手指缝中利用女人的优势爬过去,做梦!
佑鸣依旧趴在吧台上,吊儿郎当,半醉半醒,一只手还抓着这公主的头发,任她挣扎求饶,不为所动。他怕什么?她是公主,他是皇子,她的命不及他一半的金贵,这种上流社会屡见不鲜的玩意儿,佑鸣从小就看得清楚明白,想给他姐心里添堵,那就别怪他不念兄妹之情!
现在那可怜的公主,哪里还有半分适才的调皮高傲,浑身被鲜红色的酒汁淋得狼狈不堪,头恍若被打破了一般,红色液体洒在金纱裙子上,有种触目惊心的被糟践感。
她其实未经世事,身为帝星芸芸众公主中的一位,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虽说帝星皇室宫斗得厉害,可从不曾经历过如此大的糟践与难堪。也不知是被她哪位哥哥挑唆着跑来给彼岸开这种性质恶劣的玩笑,现在的她,吓得只剩下了哭泣。
堂堂一颗帝星的公主,在佑鸣及锥冰的手中,竟被当成了杂草一般糟践对待,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这一切,真的很复杂,很残忍,很侮辱人!如果是彼岸的话,她宁愿锥冰一刀把自己给杀了,也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受如此羞辱。
彼岸的腰肢被箍在锥冰的手中,抬头去看锥冰,他的面目严肃而认真,目光冰冷,充满厌恶的一瓶接着一瓶的往那公主的头上倒着昂贵的红酒,每一支红酒都上了千年份。仿佛他很有钱,也不怕承认自己很有钱,于是他大方的用着自己的钱,来羞辱一个自己觉得很贱的女人。如此天经地义,如此理所当然,又是如此的践踏一个人的尊严。
这个男人真的和自己不是一个频道的,她玩不起他那个世界的游戏,跟不上他的步调,他亦无法理解她的信仰。
彼岸眉心轻拧,又转头,看着佑鸣手中那吓得不敢动弹,早已跪倒在地上浑身斗如糠筛的狼狈公主,她只是哭泣,想倒下,却被佑鸣提着头发,如此卑微,教彼岸摇头,轻叹,使劲挣脱锥冰箍住自己的手,潇洒的、不拖泥带水的转身而去,平铺直叙道:
“你们玩,我先走,佑鸣,让锥冰带你出来。”
此番闹剧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形,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既不觉得吃醋,也不觉得愤怒,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与锥冰真的真的真的不合适,她只当锥冰是亲人,她玩不来锥冰的世界,她真的想和锥冰分道扬镳,就只做一对普通朋友就好。
而锥冰与帝星皇室关系匪浅,只要有锥冰在,佑鸣的自由基本不成问题。她不用大战一场,于是一身轻松,她现在只想回去与茶雅好好聊一聊她与锥冰的问题,她想说服茶雅,她是真的不想与锥冰在一起了。
“十分钟内,从京星消失,否则格杀勿论!”
锥冰随性的丢下手中的红酒瓶,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眸冷怒狠戾的扫了眼二楼,再不瞧那惹事的公主一眼,转身去追彼岸。尔后像是想起什么来,停顿,侧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趴在吧台上的佑鸣,令道:
“你跟着青书走,本座会安排你去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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