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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儿从小便不觉得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同,都是三岁学走四岁学说,五岁六岁满街打酱油的,能有什么不同。直到七岁那年,隔壁邻居家的小孩上了私塾,她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自己不用去上学,她父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用不着学哪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得三从四德就行了。
她又问自己的父亲,那您小时候去上过学吗?
父亲的眼神至今她还记得,落寞中带着一丝不甘,不甘中带着一丝向往。
“我也没上过,小时候,为父的家中一贫如洗,根本不能承担为父的学业费用!”说完这话,许久未抽烟的父亲拿过了房中的旱烟袋,在那袅袅的烟雾以及有些呛鼻的烟味之中,李银儿似乎看到了父亲的少年锦时留下的遗憾。
这是第一次,李银儿因家境和性别,感觉到了与别人的差距。
再大一些,李银儿跟着别人家学了手艺,有了赚钱养家的本事,从小便出落不凡的眼神里愈发地闪着灵动的目光,整个人看着如同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一般。
有些见识的村里老人看着李银儿又是喜爱又是可惜:“这若是大家族家的女子,何愁没有媒婆踏平门槛啊!命再好点,入官家也是极有可能的!”
老人说者无心,李银儿父母听者有意,额头的皱纹都在不经意间添了两条。
这是第二次,李银儿因身份,感觉到了与别人的差距。
如今,李银儿更是出落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极具灵性的目光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起一些大家族专门训练出来的公主小姐都不落下风。
可李银儿还是入了明王府当丫鬟,而那些公主小姐此刻怕是入了一些另一些名望高族,继续当她们的公主小姐。
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李银儿终于明白这个时代,有些事情若是一出生便注定下来的,那便是一辈子注定着的。
进了王府,愈发森严的等级制度,让她也越来越懂得了这个早该懂得的道理。
可她的心里却依旧保持着一份净土,她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人人平等这种说法的。
宁少秋的到来,更加让她确信这个时代真的有她的知己。
初见之时,她与秋梅在房门外说着这位八皇子的坏话,被他尽数听去,却全然不怒。
再见之时,丝毫不怪罪富管家的冲撞之词,但却督促着他向她们两个道歉。
又见之时,他迎面而来,低头思索,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都快撞上她却依旧不知。
李银儿心中忽然一阵莫名地悸动,眼前的宁少秋仿佛不再是曾经让她心生惧意的上位者了,而是一个一言即合的老朋友一般,捉弄之意顿时便从心里升起。
带着一丝忐忑,一丝不安,李银儿“呀”地叫了一声,
果然宁少秋抬起了头,眼中没有任何的怒意,最终竟然还询问道是否愿意与本王做朋友,这让李银儿很是欣喜。
她突然发现,这些年来,并不是她的想法有多么的奇怪,只是她少了一个知音而已,高山流水,曲高和寡,今日她有一种俞伯牙遇钟子期的感觉。
“做朋友当然是没问题,不过。。。。”李银儿狡黠一笑道:“不过,王爷知道我叫什么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可不算什么朋友,因为朋友哪里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
这一通歪理让宁少秋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小丫头果然已经不怕我了!
总算有个可以正常讲话的人了!宁少秋微微一笑道:“如此也行,不过你先说说看本王的名字是什么?”
“这。。。。。”李银儿也犯难了,她光知道宁少秋是八皇子,是如今历州的明王,可真名她确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