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但都无所谓。我们只要知道,他具备短时间内快速膨胀的潜力,以及支撑局面的实力的就可以了。”

    何东楼眨眼,不太确定:“你是想让他成为第三极?”

    “哪有那么容易。虽然不愿承认,想和那种站在世界顶峰的怪物对抗,他还差一些。要补足差距,单靠我不行,何家也撑不起。”

    “那你还……”

    “世界上难道就只有何家?”

    “……”

    “再说了,成不了第三极,能够缓冲个几年也可以接受的,世事难料,说不定会有别的变数?”

    “呃……”

    坦白讲,这下子突然就容易接受了,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情感上。

    但很快,何东楼又怀疑,这是不是针对他这个“工具人”的剧本呢?

    “另外,选择和洛元合作,还有一点个人私心。”说话间,何伯政将一直在手中把弄的软屏,放到茶桌上,给他们看。

    那是一组医学影像资料,还有相应的诊断证明。

    何伯政直接挑明:“前段时间查出来,我这里肝占位,恶性。”

    何东楼吸了口凉气。

    何崇眉头皱了下,却还冷静:“常人千难万难,对你来说,不过就是麻烦一些。”

    “但要有质量地活着,活得尽可能长,任性的长,我还真需要洛元的技术——至少据他讲,他的技术大概最适合没天赋也没时间的这类人,只要有钱。”

    何伯政眉宇间是少见的坦然明朗:“爸,说一句肺腑之言:我希望,这个时代不要变了。

    “如我一般注定短视的人类,城邦制的结构,割裂的世界,还有超出想象的怪物个体,打碎了伟大集体意志再度成形的可能。

    “如果方向趋势不可违背,时代轨道上的虫豸,再怎么折腾翻转,注定不会让道路扭转。与其做那些没有意义的工作,不如想尽一切办法保持现状,减少动荡,存活下来。说不定还能熬到另一个故事发生的那天。”

    何东楼刚从诊断证明上回神,有些恍惚,他左看看,右看看,再次怀疑,这究竟是剧本设计中的一幕,还是真的肺腑之言?

    疑惑填不满胸腔,倒是某种沉闷的感觉,压了进去。细细思量,就是那种似欲奋发,偏又在天堑面前无能为力、无所适从的焦躁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