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始终都是冰冷的银白色。

    靳师傅开始打洗头膏,然而刚打出泡沫,他忽然僵在那里。

    胸腹连接处的银白块状金属嵌入体,变得小了一些,其实是往身体内部嵌入更深,以至于皮肤在微幅抽搐,周围还有一些血管筋络不断跳动。或许是这种抽搐太过于频繁,以至于银白块状的嵌入物好像都在扭曲,有什么东西撑着、鼓涨着要脱出来。

    他必须按着瓷砖墙,与这一波混乱而痛苦的体感抗衡,避免自己跪倒在地面上。

    还好,很快这种情况又平复下去。

    此时,他身上都不用再放水,就是湿漉漉的一片。

    靳师傅手抖着,打开了花洒,热水喷涌而下。水流中,他嘴里喃喃地骂着,也没有再洗澡的力气,草草打理完,都没怎么擦干净,就趴倒在床上,已经失去了进一步动作的力气。

    特么太累了,他需要睡一觉……

    靳师傅终于睡过去了,恍惚中他做了一个梦。

    他踉跄走在一个逼仄的闷热的通道中,对面似乎吹来了凉风,有什么帘幕在风中扑拉拉作响。

    然后就是规整而冰冷的机械与岩石碰撞的声响,节奏鲜明,但中间掺有错乱的步点。

    错乱的光影中,有人在他眼前扑倒,又挣扎着爬起,张开手臂向他呼号。

    可他看着,就像在看自己。

    通体上下光赤,胸腹连接处是那刺眼的银白。

    他重重喘息着,好像还上去扶了一把。对面那人在抬起脸来的时候,面目模糊,眼眶中却是亮起了暗红的火光,和后方黑暗中慢慢呈现出来的巨大金属轮廓上面的闪烁的光芒一模一样。

    有声音鼓荡耳膜,是某种语言,他听不懂,却莫名知道话中的意思

    「六天在上,看看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