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把带兵、练兵、行军、扎营、战阵、后勤、筑城等战阵之学都变成了可以遵照行事的章程。只要照着章程去做,总不会太差。”

    “是效程不识之法吗?”曾布低声问了一句。

    “对,就是西汉程不识的办法。”张叔夜说,“而且学得很好,极有章法。”

    程不识是汉武帝时代的名将,以治军严谨,作战沉稳著称。此公行军打仗讲究的是章法,各级职责明确,纪律严明,编制清晰。凡是他率军作战,前面一定有斥候,左右一定有掩护,一队一队互相呼应,互相照管,安营扎寨也很有章法。

    虽然他用兵打仗多年也没取得什么重大胜利,但是也没让匈奴占过便宜,算是一个很能让人放心的将领。

    “看来章子厚没有看错人啊。”曾布欣赏地点点头,“那些初窥用兵之法的人,都喜欢用奇谋妙计取胜,把敌人当成傻子来骗。而真正老于战阵者,却是讲究章法,务求谨慎,先立于不败,然后再求胜的。

    嵇仲,你能觉着他们的办法好,说明你是真通了兵事,将来可以做个阃帅了。”

    “相公,”张叔夜说,“朝廷若真要北伐,下官还是转武资去带兵吧。”

    宋朝文官只能做阃帅,也就是一路安抚使、制置使什么的,基本上不临阵用兵,是躲在后方城池里面画阵图、掌大局的。

    可是现在不是能用电报电话及时了解前线情况的20世纪,而是通讯基本靠马的11世纪,主帅不临阵就很难有效指挥大军。

    而且,北宋的文官也不能直接去练兵,只能指挥武将去练兵。而且武将也不能说练个十万大军什么的,一个武将直接控制的军队就是一“将”,五千到一万人而已。

    另外,北宋的一路阃帅之下,通常还会设一个马步军都总管,不过一路都总管并不直接管辖“将”,也不许“兼将”,也不统辖州府的兵马钤辖,只是在战时拥有指挥权。

    所以张叔夜要转武资,就只能先当一将之主(正将),自己调教出一万精锐,然后再做一路兵马都总管。

    “你有这个想法倒也不错。”曾布点了点头,看着张叔夜,“嵇仲,若是兵学司保不住,你是不是马上就转武资?老夫倒是可以安排你去河北做个将主,也能给你五十个兵学司的生员。”

    才给五十个?还有四百多个怎么办?

    张叔夜有些犹豫,“相公,若只有一将精锐,将来也不能成事啊!而且如今兵学司中的生员之学了一年,还有两年的学业没有完成啊。”

    曾布沉吟着,“老夫和你直说吧,兵学司要想不伤筋动骨保下来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把兵学司并入国子监武学了。”

    国子监武学倒是一个文官可以掌握的“军校”,不过并不教军阵上的本事,而是个“武进士考试补习班”,和太学的性质一样。

    之前章惇一度就想通过改革武学,最后觉得很难下手,才转而搞了直属枢密院的兵学司。

    现在兵学司争议太大,曾布又想把它转回武学了。

    “嵇仲,”曾布说,“你是想当武学博士,还是想去带一将之兵?”

    张叔夜想了想问:“相公,若下官去了武学,那兵学司的500人……”

    “都派去河北禁军!”曾布说,“练新军怕是不成了,只能用他们去训练河北禁军。”

    “训练?”张叔夜不大明白曾布的意思。

    曾布道:“可以派他们去相助河北禁军各将练兵整顿部署。”

    这事儿怕是很难啊……

    张叔夜心里面摇摇头,不过他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

    “不如把这500人都调入殿前司,组成一支殿前骑兵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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