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到这个地步。

    他去年又是何苦来哉?

    那些心思、盘算、计谋又是何苦来哉?

    明明可以躺赢,他却选了最难最苦同时也最不好走的道路。

    结果还搞砸了!

    若他去年,没有强行推动战争,没有起那么多花花肠子,没有那样攀比。

    如今,他已经可以笑着坐看疯狗互撕。

    然后,躺着就可以收获一切荣誉。

    甚至可以拿到灭匈奴,至少也是臣匈奴之功!

    如今……

    一切的心思,一切的计算,一切的谋划,都像一个笑话!

    他这个贰师将军更是如同笑柄!

    但这还是最好的结局了。

    至少,他现在依然是贰师将军,他的姻亲依然是丞相,他的部将与嫡系依然控制着无数官署。

    只是没有了兵权,也没有了继续向上的空间,只能坐吃山空。

    “张鹰扬真是好运气啊……”刘屈氂却是忍不住的有了些嫉妒心:“自今以后,天下事悉决于鹰扬也!”

    “丞相……慎言……”李广利赶忙圈住刘屈氂的大嘴巴继续说下去——哪怕现在这里并没有外人,但万一传出去的话,恐怕就是一场轩然大波。

    更可能会成为他人用来攻击那位张鹰扬的武器!

    若在以前,李广利自不在乎这些,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是决不能轻易被卷入这些纷争里的。

    因,他现在的力量,每消耗一点就会少一点。

    而且,开罪张鹰扬,几乎是自寻死路!

    刘屈氂却是有些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虽然没有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已经将他出卖!

    过去的整个冬天,对刘屈氂来说,都如同一场折磨。

    他这个丞相的权力,在这个冬天里,肉眼可见的迅速减少。

    到的现在,甚至已经丧失了对其他九卿的有效管控。

    丞相府的命令,除非有得到天子的加持或者得到九卿本人的点头,不然其他有司就将之当成废纸一样。

    连宗正卿都敢不给他眼神,都敢在他面前阴阳怪气了。

    更不提新丰与太子据在徐州的事情了。

    现在,这两边做任何事情,都不来丞相府报备了。

    而是自行其是,或者自己去找相关人员解决。

    他这个丞相越发的变成泥塑一样的符号。

    这让刘屈氂难免心里不平衡,于是只好碎碎念的发泄发泄。

    李广利看着,微微摇了摇头,只好道:“丞相,不如我等先行入宫去向陛下问安?”

    刘屈氂点点头道:“也好!”

    于是,两人的马车缓缓启动,驶入宫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