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拜:“恭迎君候驾临!”
便是李广利,也是低头作揖:“见过君候!”
张越看着这个阵仗,再打量了一下这澎候府邸门前的景色,他笑了起来,回礼拜道:“丞相厚迎,小子惭愧、惭愧!”
“君候请入府……”刘屈氂再拜。
于是便领着张越,且全家簇拥着,走入澎候侯府。
一入侯府,张越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浓郁起来。
因为他见到了这澎候府邸上下,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走廊、院子,一片叶子,一点灰尘也没有。
回廊之间的帷幕与纱幕,更是都换上了新的。
哪怕是仆臣们的衣服,也是新的。
香烟袅袅,萦绕于宅院之间,丝竹声声,低回婉转于庭院之后。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刘屈氂与李广利的架子摆的很低。
虽然,当初,他们求张越接受河西,拉他们一把时,姿态也放的很低,诚意更是十足。
虽然没多久,等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就翻脸不认人,甚至还在疏勒之战上搞小动作,引发张越的打压。
但至少,在当初的那个时候,协议初定之后,刘屈氂与李广利还是很合作的。
所以,张越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当然不是他心胸变宽广了!
因为,这就是正治!
不分对错,没有是非、善恶。
一切都取决于利益与立场。
一个合格的正治人物的首要心性要求之一,便是要懂得审时度势,在不同的时间与环境下做不同的选择。
若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不要玩正治了,直接用肌肉来指挥大脑好了。
张越悄悄的放慢脚步,以便令自己悄悄的与李广利、刘屈氂保持一个平行的距离。
“卫将军近来可好?”张越忽然问道。
“托君候的福,在下近来一切还好……”李广利连忙答道,想了想,他又道:“只是,这长安生活,太过安逸,令在下赘肉日增,恐再无当年之勇了……”
说完,他就有些不安的看向那位年轻的大将。
张越听着,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广利是在向他表明心迹与态度:您放心,我现在绝无图谋军权的意思,更没有胆子与您争锋!
只是……
“将军悍勇,天下皆知!”张越沉声道:“吾在居延,亦闻将军诸多旧年故事……”
李广利闻言,连忙自谦:“不敢当将军夸赞……”
张越摇摇头道:“卫将军不必如此!”
“为将者,固知其苦也!”
“吾于将军之位上,固知将军当年之劳!迄今,吾巡楼兰而过轮台,仍闻胡人夷狄有祀将军之举也!”
李广利为将,到底厉不厉害?
自然是不厉害的。
特别是当他的身前,有着卫青霍去病这对双子星的时候。
他的那点战功与功勋,无异于萤火,岂能与皓月争辉?
但,若做一个横向对比的话,李广利在居延为将十余年,其实还是可圈可点的。
至少,在张越看来,他是合格的。
为将之责,一曰守土,一曰开疆。
李广利守土绰绰有余,开疆也勉强有所建树。
在任之时,基本维持了汉室对匈奴的战略进攻与压迫。
在军事之外,李广利提拔了大批优秀人才与将官。
这些人,至今依然在张越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