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家无人矣!”刘昌在心里感叹着,不屑着。
于是,他对身边大臣道:“寡人闻鹰杨将军,天下无双,何故其形若文人,身如士子?”
确实,在外人初看之下,现在的张越,也就是个头高了点,但也没有超标——不过七尺四寸的身高而已。
而他的皮肤白皙,几乎就像没有晒过太阳,宅在家里的齐鲁文人一样——他脸上别说风沙日晒的痕迹了,连豆豆都没有!
此外,张越的身材看上去,也毫无武将的特征,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的模样。
刘昌身边的大臣们也都是纷纷道:“大王所言甚是,鹰杨将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
更有人恶意的揣测着:“恐怕,真正指挥大军作战,撅师万里者,另有其人罢……这张子重,大抵是贪天之功,为己所用了……”
刘昌听着,赞同无比:“大抵应是如此了!”
内心之中,对那位曾传的神乎其神的鹰杨将军的恐惧与畏惧,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刘昌想来,区区一个柔弱文人而已。
恐怕连刀剑都提不动,如何能抗拒自己与其他兄弟手足的施压?
恐怕只需要稍稍暗示一二,威胁一二,此人必然吓得魂不附体,然后乖乖的让出所有东西。
嗯……
他若是识趣,看在天子的面子上,或许可以让他留些利益。
但若冥顽不灵……
“嘿嘿……”刘昌满怀恶意的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刘昌看到了,坐在太子之后的燕王刘旦忽然招手,将其的一位臣子叫到身边耳语吩咐几声,然后那大臣就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位鹰杨将军身侧耳语起来,紧接着,那鹰杨将军就举杯敬向燕王,而燕王也立刻回敬一杯。
“燕王旦!”刘昌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感觉自己被出卖,被背叛了。
在刘昌看来,燕王刘旦也是宗室诸侯王。
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与兄弟们一起发财。
然而,刘旦却将他们这边派去联络的使者割掉鼻子,丢出行宫……
胳膊肘朝外拐,真真是叛徒!
现在,刘旦又公然与这位鹰杨将军在宴席之上,以酒相会。
这是打脸啊!
“哼!”刘昌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待寡人功成,燕王若想分羹,寡人必不理会!”
然而,这边燕王刚刚敬酒。
那边,昌邑王刘髆就亲自持斛而进,来到那鹰杨将军面前,以礼拜道:“寡人之事,有劳君候费心了,此斛且为君候寿!”
便举着酒斛,一饮而尽。
那鹰杨将军自是立刻起身,倒满酒斛,回礼道:“臣不敢当大王厚爱,不过是尽忠而已!”
刘昌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是傻傻呆呆的模样。
“昌邑王……”
“怎么会这样!?”
不止是刘昌,其他诸侯王见到这一幕,也都是牙齿都惊的几乎掉下来。
“昌邑王为何如此厚礼于这张子重?”
“马上去查!立刻去查!”一位位大王手忙脚乱的吩咐着左右。
没办法,昌邑王刘髆是汉家诸王之中的特殊存在。
在宗室中,他的地位是高于其他诸侯王,甚至高于其兄弟的。
不止是因为他是李夫人所出,天子爱屋及乌宠爱备至的儿子。
更因为昌邑国的特殊性——今之昌邑,旧梁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