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吴宁与武则天,还有上官婉儿侍立一旁。

    老太太闭着双目,看不出表情。

    而吴宁也沉得住气,两掌抱肚,静静地站着。

    一老一少就这么安静地在殿中对峙了整整一柱香的工夫,殿中气氛越来越低沉,赵来越诡异。

    到最后,连上官小婉都有点呼吸困难。恨恨地瞪了吴宁一眼。

    心道,这人好不知好歹,难道就看不出来,陛下是不想黑齿常之速取突厥吗?

    留他下来,多半是要隐晦嘱咐,军粮供应可以慢一点。

    这个时候,一个懂事的人不应该与陛下对着沉默,而是要先开口问,或者直接顺着老太太的心意来。

    说你的军粮可能没那么快,这不就完了!

    可是这位倒好,低眉臊眼的往那儿一杵,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悠悠一叹,心说,还是我来吧!

    上官小婉刚要开口,却闻上座的武则天眉眼不抬地说出一句,“子究啊,你聪明过头了啊!”

    万没想到,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会是武则天。

    上官婉儿略有惊讶,小嘴微张地看着老太太缓缓张开双目,一双森然眸子猛的瞪向吴宁。

    “事留三分力,方为智慧人。”

    “这话......你懂吗?”

    武则天没头没脑的一句教诲,突兀地问向吴宁。

    只见,吴老九缓缓抬头,脸上依旧是淡若无物,“草民,明白。”

    “陛下是说,草民用力过猛了,非智者所为。”

    “不错。”武则天点头,“你早就知道军粮运转朕会交给你的长路镖局,所以你很自信,不假装没猜到,而是直接就把压缩饼干和自热包带到了殿上。”

    “你....把朕至于何地?”

    此言一出,连上官小婉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她追随老太太左右这么多年,可从没见武则天对任何一个臣下说过这种话。

    可是,吴宁却依旧不惊,道:“陛下能与草民直言,不正说明,陛下并没有介意草民把陛下至于何地吗?”

    “况且......”

    吴宁抬起头,“草民入京只是来找一个依靠,并非官场臣子。又何必悻悻作态,假装一个真聪明的人呢?”

    “......”武则天一阵无言,吴宁这话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

    “这么说,你来,并不为官?”

    “陛下会放心草民为官吗?”

    “可是,朕不喜欢你!”武则天语气渐冷,“为不为官,朕都不喜欢你!”

    “陛下不用喜欢,只要知道,有一个叫穆子究的人来过,最后终究要走便可以了。”

    “哦?”武老太太挑眉,还从来没有人和她这么说话。

    “来了又走没什么,可是得看他留下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身子前探,“你!!”

    “穆子究!!”

    “又想留下点什么,改变点什么呢?”

    “......”吴宁一阵默然。

    他很想告诉武则天,我留下的和我要改变的,你可能并不喜欢,也承受不起。

    可是....

    嗯,吴老九要是真那么说了,那就死定了。

    淡然道:“草民留下的,陛下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草民改变的,不也正是陛下正在改变的吗?”

    “你!”武则天一阵气结,却是被他看清了心事。

    心中不爽,可又无可奈何,他果然早就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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