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高深之后,却是截然相反的情形……”

    老龙难得提起与上界有关的事情,林一专注起来。

    “便是多了这感悟,修士得以勘破天道至理,便可掌握开天辟地的大神通,岂可等闲视之!而你……”老龙的话语一转,又不屑地说道:“而你一个修士,竟有凡心凡念。莫说你尚未真正的脱胎换骨,便是这凡夫俗子的德性,就是自讨苦吃……”

    老龙转述别人话听着还算顺耳,换作他自己来说,却是另一个味道。这番开解的好意暂且心领了,可林一还是心有不忿,说道:“我本来便是个凡人,凡心凡念又能如何?”

    “你……自以为是的臭小子,当我老龙在放屁吗?”真难为了这般深入浅出的一番说教,却没人领情,老龙暴躁起来。

    虽说心有释然,还是有郁结未消。林一摇摇头,说道:“多谢老龙赐教!”

    “赐教个屁,不识好歹的小东西!”老龙骂人了。

    “既然免不了一场妄念,老龙又何妨容小子我缓口气呢?”幽幽说了一句,林一又自语道:“仙道不过寂寞路,前行尽是坎坷途……凡心亦好,凡念亦罢,我,只是我!”

    “哼!又臭又硬,十足的穷酸样!”骂了一句,老龙的嗓门小了许多,怒气亦缓和了许多。

    无论如何,有了老龙的一番说教,林一的心头还是多了几分明悟。他心生感激,却不愿表露出来,只是不想听到那嚣张的狂笑声。欠这位高人的情分还少吗……

    定了定心神,林一起身下榻,随手掐动了个法诀——

    丰雷从洞外走了进来,神色稍有不安,躬身拜道:“有扰前辈静修……”

    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拘礼,林一说道:“我静坐了三日,你便于洞外守了三日。有话不妨直说!”他走至一圆桌前坐下,手上多了一个玉瓶。

    见林一没了三日前的漠然,丰雷心下稍宽,忙说道:“恐前辈有事他去,这才于洞外相扰……”他一把子年纪的人,却带着晚辈应有的恭谨,言语中还透着小心。

    这是怕自己不告而别呢!林一摇摇头,说道:“丰谷主不必如此,还请坐下说话!”对方却是拿出个乾坤袋双手奉上,这才又说道:“我丰家的一点点微薄的心意,还请前辈笑纳!此外,晚辈尚有一事相求……”

    一万灵石,这心意不薄啊!想了想,林一还是将乾坤袋接了过来。

    丰雷露出欣慰的神色,说道:“雷鸣谷得以重归丰家,我族中上下,自是感念前辈的大恩大德!只不过,黑山宗若是为此而追究起来,怕是我丰家难逃厄运……”抬头见林一并无不快,他又接着说道:“我一人性命不足为惜,可还有这么多妇孺老幼……为此,晚辈想举族投往正阳宗以为庇护,还请前辈应允!”

    一席话说完,丰雷郑重俯下身去,深施一礼。

    原来如此!林一点了点头,将乾坤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道:“你之所虑,正是我未急于离开的一个缘故!”

    直起身来,瞥见桌子上的乾坤袋,丰雷有些不安地说道:“还请前辈赐教!”

    林一说道:“我杀的那个公冶殷,乃是黑山宗公冶干的至亲……”

    “啊……”丰雷愕然,林一继续说道:“楚奇郡所有的家族与仙坊,皆由此人掌管。亦就是说,他死了之后,你等便没了束缚。”

    “哦……”丰雷缓了口气。林一又说:“而黑山宗追究公冶殷的下落,会不会逐一降罪诸多的家族,无从知晓……”

    丰雷的神色又紧张起来,林一接着说道:“投靠正阳宗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法子,你不妨派人前去接洽,便说是我的举荐……”

    “多谢前辈成全!”丰雷露出了笑容。林一将手中的那个玉瓶亦放在桌子上,说道:“将此物与灵石皆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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