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进行的就是省试的最后一场弓马。
举行变态般的群殴也就算了,怎么连殿试上考魁首才会用到的五经七书都搬出来了?
曹芳紧紧地抱着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以小兵的身份跋涉在西北荒芜土地上的情景。
偷偷的看一眼杨怀玉,这家伙如今正在奋笔疾书,只要瞅瞅这家伙脸上的自信笑容,就知道人家一定是熟读兵书的那种王八蛋。
十余位监考官背着手在武举中间巡查,不时地低头瞅瞅举子们的卷子。
有些如饮琼浆一般的舒坦,有些就像是不小心看到一坨狗屎一般恶心。
大部分都是紧锁眉头,好像不是很乐观的样子。
一只青袍大袖垂落在曹芳的桌子上,等青袍大袖离开桌子之后,曹芳惊喜的看到一张写满字的卷子就摆在自己面前了。
想看看这位神人到底是谁,曹芳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眼泪都他娘的流下来了。
赶紧誊抄一遍,这是最紧要的事情,重新有了信心的曹芳蘸好墨汁,开始奋笔疾书,别看这家伙腹内空空,但是一手簪花小楷却是着实下过苦功的。
曹家要求自家子弟可以读不好书,却绝对不容忍曹家子弟写一手的烂字。
抄写文章的过程里,曹芳还有心情得意的朝四周瞅瞅,结果,他奇怪的发现,刚才和他一样发傻的很多人,如今都在奋笔疾书,最可疑的是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在誊抄。
监考的官员们巡视完毕了考场之后,就挤成一堆小声的说着闲话,时不时的还有笑声传过来。
即便是曹芳也能从那些人的笑声里听出浓烈的讥讽之意来。
曹芳清楚,如果在文科考试中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作弊,估计考官们人头无论如何是要掉下来几颗的,即便是负责科举的中宰相公们,恐怕也要去岭南走一遭的。
武举就是一个烂泥潭,原本三年或者四年才会有一次,这些年国朝总是在打仗,所以就连续开武科开了四年……
这样随心所欲的考试,难怪文官们并不是很在意,完全没有文科进士考试那样的严谨。
曹芳一面誊抄一面腹诽着这场该死的考试,他让自己的颜面丢尽了。
誊抄完毕之后,曹芳一刻也不愿意多加停留,匆匆的在试卷抬头位置写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就逃跑一般的离开了考场。
出了考场之后,自己的仆人曹富刚问了一句少官人考的如何。
就被曹芳按在地上狠狠地踢打了一顿之后才铁青着脸离开了教军场。
该死的省试已经结束了,下一次就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开始作战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也不知道说好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变化。
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殿试的时候皇帝亲自观看的可能性很高。
往年的时候武举殿试能有一两位三品官到场就已经算得上隆重了。
今天,三品的兵部侍郎就来了两位……想到这里曹芳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难道说自己的草包本质这一次真的要被无情地展现在世人面前了?
骑在马上回家的曹芳这时候无比的渴盼自己的战马突然发疯,把自己的腿弄断之类的惨事都允许发生啊……
杨怀玉出来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了,不过,在交卷的时候,监考官特意亲手将他的卷子接过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另一边。
这一边的卷子很少,不过就整齐的状态,和另一边乱糟糟随意摆放的卷子有着天壤之别,这让杨怀玉有些担心,毕竟今日的考题比较难,自己最多能得一个中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