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猛并没有马上开腔,有意无意间看了眼房门处,王学平细心地发现,老汪的眉心微微一皱,紧接着又舒展开来。
“莫给还有该到的人没到”王学平心思一动,立即意识到,省厅的常务副厅长任鸿达没在场。
除了任鸿达之外,在场的三个人已经是整个中夏省治安系统,最高层次的。
汪猛是现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位高权重,正儿八经的全省ga战线的总负责人。
梁红旗则是钱州市政法战线的老大,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王学平在市里名义上的顶头上司。
至于王学平则不必说,无论名分上,还是实质上,他都是市局一言九鼎的一哥
王学平心里盘算着,如果张安北没有说谎,那么,梁红旗和他被同时叫了过来,这就说明,中央首长的活动范围主要是在钱州市辖区内。
汪猛不说话,王学平不想没事找事,梁红旗心里窝着火,看着王学平就很郁闷,更是不想说话。
整个厅长办公室内,除了喝茶的滋滋声,偶尔传出的一声清咳之外,竟然再无别的声响,三个大活人坐在一起,都好象是哑巴一般,悄然无声。
等了大约有十多分钟,任鸿达珊珊来迟,刚进门,就连声道歉:“唉呀,实在是不好意思,省长把我叫去臭骂了一通,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汪猛绷着个脸,浑身上下透出浓浓的黑气,他连眼皮都没抬,冷冷地讥讽道:“你老任混得不错啊,已经可以代表省厅了。”
任鸿达的脸色“刷”一片煞白,就仿佛刚从冷柜推出来的僵尸一样,狰狞可怖
这种要命的时候,梁红旗即使和任鸿达的关系再好,也不敢贸然插嘴。引火烧身可不是闹着玩的,汪猛的霸道与蛮横,全省政法系统的干部们,谁不知道啊
于是,梁红旗闭紧了嘴巴,把头别到一边去,故意装没看见。
任鸿达眼巴巴地瞅着梁红旗故作糊涂,心里那个气呀,原本刻无人色的一张老脸之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意。
王学平和任鸿达之间,往日并无深交,顶多也就是在开班子会的时候,偶尔开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彼此的交情可能比水还要淡。
这种时候,王学平也不可能装大头蒜,故意去触汪猛的霉头,他捧起茶杯,端详着飘散在水面的一片绿叶,仿佛脑力藏着一片新大陆一般,必须深入细致地研究一番。
“中央首长马上就要来咱们省了,保卫工作无小事。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万一,百密一疏,出了问题,是你担着,还是我来扛你担得起么”汪猛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似平心静气地和任鸿达讲道理,实际上,却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任鸿达心里清楚,汪猛这是故意指桑骂槐,明着是说迟到的问题,实则是对他单独去了省长办公室,表达出极度的不满,甚至是愤慨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任鸿达怎么着也是堂堂正正的正厅级干部,他不敢明着顶嘴,却拐着弯子解释说:“厅长,省长办那边接二连三地打电话来叫人过去,我马上就给您打电话,想及时汇报一下情况。可是,您的大哥大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我就”
“好了,打住,咱们该谈谈正经事了,废话留着回家里说去”汪猛阴狠地挖苦,令任鸿达如坐针毡,冷汗顺着脑门子就淌了下来。
“有些人啊,就是心急,我还没死呢,就想着占地方了”汪猛嘴上说要谈正事,实则是想堵住任鸿达的嘴,任由他不依不饶地大肆欺辱。
这话就太伤人了非常的不入流
王学平有点看不过去了,他心说,大家都在场面上混,而且也都不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小喽罗,你老汪即使心里再不痛快,可也不至于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像巷尾的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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