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灯光昏暗,酒气冲天,熏人欲醉。
张文天正攥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狂吼着,“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
茶几上,摆满了各类美酒,红、白、洋、啤俱全,随着视线地挪动,王学平忽然发现,陈悦玲竟然蜷缩在了长条沙发上,露出来的半张俏脸,红得简直不象话,小嘴里偶尔冒出几句胡话,两条晶莹粉嫩的,斜搭在一张茶几之上,不时地扭出令人目眩的优美姿态。
钱正乡嘴里叼着烟,站起身,笑眯眯地走到王学平身旁,神神秘秘地说:“学平,借一步说话。”
王学平点了点头,领着钱正乡站到了过道一侧,钱正乡将嘴巴凑到王学平的耳边,小声说:“那妞的心思,我已经搞明白了。”
“哦”王学平心念一闪,迅即意识到,今天,陈悦玲突然出现在酒宴之间,也许另有所图
“啧啧,我还真看她不出啊,这妞倒是颇有些骨气。下边的分局里,有个叫谢南国的局长吧”见王学平点了点头,钱正乡叹了口气,说,“那家伙忒黑了点,不仅分了粤湘大饭店20的干股还不想罢手,楞是动了人财双收的歪心思,逼她做编外情人。”
这个内幕,大大出乎王学平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陈悦玲是谢南国那家伙的情妇,却完全没有想到,里边居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王学平皱紧了眉头,凝神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钱正乡:“她应该是想找我出面吧”
“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据我套出来的话,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放弃辛苦得来的偌大事业,也绝不想给姓谢的做情妇。说句心里话,我还真没见过此等刚烈的女子,实在是难得啊”钱正乡这个情场上的浪子,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
“她既然想找我出面,不会没开出价码吧”钱正乡是什么人,王学平多少知道一些,现在,王学平有些好奇的是,陈悦玲用来交换的筹码。
“50的干股,如果你心狠一点,也许更多”钱正乡有些意犹未尽地补充说,“据自强的观察,那妞九成九还是个雏。”
尽管来自于后世,可王学平的某些观察,依然十分守旧。既然陈悦玲出淤泥而不染,没有被日益堕落的世风所玷污,王学平也随之起了怜悯之心。
明白了内幕之后,王学平心中已有定见,却故意调侃钱正乡:“没想到啊,你老钱居然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我看看,这太阳莫非是从西边出来了”
钱正乡浑不在意王学平的玩笑话,他那张俊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狠辣之色,沉声道:“我原本以为那妞是敌人派来的间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嘿嘿,老子一定要整得她生不如死,悔恨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王学平哪能不明白钱正乡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抬手拍在了他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老钱,好兄弟”
“嘿嘿,那妞你打算怎么处理”钱正乡忽然想起了那个死在了他怀中的痴情女子,心中不由一痛:当年,就因为他们家败落了,竟然没有足够的力量保住意中人的清白,以至于,心爱的人儿竟然如昙花般,凋谢在了他的怀里,实为平生之大恨
“难道我也要搞个财色双收”王学平微微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三烂吧”
钱正乡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老钱的老板可不是普通人,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
王学平哈哈一笑,故作好奇地问钱正乡:“你怎么把她给灌醉的”
钱正乡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手帕,笑道:“谁让我掌握了吐酒的秘诀呢她就算是酒仙,也得给我整趴下”
王学平不禁莞尔一笑,转身朝包间内走去,留了个背影给钱正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