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王学平点上烟,笑道:“老哥子,手里没钱,这个财政的家,难当得很。土地开发,本身是好事,只是这几年,我们也见过不少反面现象,在土地上头栽跟头的,已经太多了。我想的话,咱们是不是来个完全透明公开化的运作,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程辉今年才四十多岁,省里也有极其扎实的硬靠山帮着铺路,除了必要的进京打点费用之外,他对于钱财方面,倒是没有特别大的念想。
这么些年官场混下来,程辉也是个明白人,低调是福,高调惹祸。他要想进省里班子,省委书记只有推荐权,决定权在中组部的手上。
直接送钱给那些公子哥们或是政治掮客,程辉是不会去干这种蠢事的。利用土地开发,让那些公子哥们发了大财,他程辉的前途,还用问么
王学平对程辉的心思,把握得很准。程大书记是想在五十岁之前,爬进省政府班子,这样才有机会,在六十岁之前,享受一把封疆大吏的荣耀。
当的,只要升到了正省部级,不仅仅比一般,多干五年这么简单。
正省和副省,别看仅仅一字之差,其中的权力和利益,如有天壤之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在天朝的现实之中,爬到的正部级的岗位,只要不是站错了队,基本上都可以安享荣华和富贵,形同进入了保险箱。
即使是去机场乘坐飞机,正部级就有权通知空管方面,优先让座机升空。而副部级,则只能耐心地等待了,顶多也就是特等舱和普通舱的区别罢了。
官本位的社会,必然是以官为师,谁官大,谁权大,谁就掌握着真理,古今皆同此理。
站在王学平的立场之上,他并不想和程辉正面冲突,此前划分了财政盘子的势力范围,就是摆明了不想搞内耗,集中精力办大事。
将心比心,王学平认为,如果程辉手里没有一定的实权,内讧必定会发生。
和黄小齐不同,程辉目前并没有一屁股坐到殷干城那边去,而且在常委会上,也多次表态支持王学平的意见。
有了这个前提,王学平倒也愿意和程辉分享一部分权力,在官场,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
在大饼没有做大之前,份额总是有限的,就看王学平怎么去把握其中的度了。
“学平老弟,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和你通个气。”程辉将右手夹着的那支三五香烟,换到右手,看了眼王学平那张年轻而又清秀的脸庞,嘴角微微的抽动一下。
王学平没有注意到程辉的小动作,他扭头看着程辉,等着他说出下文。
程辉曾经暗中试探过好几次,一直没有看透王学平胸中的内涵,对他的脾气也多少有些了解。
所以,程辉也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包括京城和沪东在内,都在搞土地招拍挂,咱们其实完全可以借鉴一下其中的成功经验,尽快把仁江的经济搞上去。”
如果不是混官场的人,压根就听不出程辉此话的题外音。可王学平却知道,程辉这是在暗示,在gdp政绩和老百姓的利益之间,孰重孰轻其实是不言而喻的。
人性本私,驱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只要是当的,为了尽快被提拔到位置更高,权力更重的岗位上去。必然会选择要政绩,而不会太过顾忌到草民的利益。
一句话,恩出自上,与草民何干
几乎在一瞬间,王学平想透了一件事,既然程辉如此乐衷于卖土地,老政绩,不妨就放手让他去干,其中自有猫腻露出破绽来。
王学平轻轻地将烟搁在了烟灰缸上,笑道:“我赞同班长的意见,不过”
程辉见王学平同意了他的观点,刚松了口气,却听王学平又来了个不过,一颗心再次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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