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长,这里的绿地很不错,咱们不如就在这里好好地聊聊吧?”杨浓含笑望着周亮,周亮只得眼睁睁地瞅着王学平和许宏消失在了绿荫路的尽头,却无可奈何。
摆脱了周亮之后,王学平领着许宏踱到了一栋教学楼前边。位于教学楼一楼的某间教室正在上课,王学平随意地从后mén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稀稀落落地坐了十几个学员模样的干部,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nv教师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对照着已经有些发黄的教案,照本宣科。
王学平在教室的后边站了大约五多多钟,nv教师也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完全没当回事。
由于教室是阶梯形,站在后排高处的王学平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坐在教室里的这十几个学员,或埋头,或就着手机发短消息,或两个人凑到一起,趴在桌面上窃窃sī语。
在明亮的教室里,教师敷衍了事,学员无心听课,在王学平眼前的这一幕,大致描绘出了国内党校教育所面临的共同问题,hún!
党校通过办班卖文凭,hún经费,hún学费,hún福利,教师hún日子,领导hún待遇,hún得luàn七八糟。
站在教室mén外的许宏则皱紧了眉头,眼神里流lù出厌恶的情绪,这哪里是堂堂省委党校的课堂,简直就和菜园mén没啥区别了。
王学平步出教室的时候,看出许宏的脸sè有些不对,他只作不见。年轻人嘛,对于社会yīn暗面,大多拥有强烈的正义感,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王学平沿途经过好几栋教学楼,教学的情况和之前一样,都不容乐观。
和许宏不一样,王学平对于这些负面的现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甚至,王学平连开刀的突破口都已经有了初步的预案。
“看了这么多地方,有何想法?”王学平一路上没和个在身边的许宏说过一句话,他的突然发问,令许宏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啊……我……我觉得不能容忍这种状况继续下去了……”许宏结结巴巴地表达了他的观点。
“嗯,那你觉得从哪里入手?”王学平有心考较许宏的见识。
“蛇无头不行,之所以出现纪律涣散的状况,请恕我直言,根源就在于领导班子无能。”许宏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抒xiōng臆。
王学平心想,难怪许宏此前在组织部机关里几乎都快待不下去了,要知道,在官场上讲真话,其实不亚于政治自杀。
“小许,你觉得这里的情况,和你的母校,有何异同?”王学平故意为难许宏。
许宏mō着脑袋想了想,说:“应该都存在人浮于事,学不以致用的máo病。我读大学时学的东西,其实所用甚少。”
这又一句大实话,党校确实是在hún,普通类型的高校又何尝不是在hún呢?
“如果,你是党校的校长,你觉得应该设置的科目,有哪些?”王学平丝毫也没有放过挤压许宏的念头。
许宏想了想说:“务虚类的课程尽量压缩,多教一些实务型的科目,比如说,城市的规划怎样做到百年不落后,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要换了领导,规划也必定跟着换,完全没有章法可言……”
王学平专注地倾听着来自于许宏的心声,不管是幼稚也好,天真也罢,至少许宏敢于直言的秉xìng,王学平是欣赏的。
这年头,敢讲真话的干部,确实太少了。从小学开始,老师们灌输给学生们的就是虚伪和重视权力的思想,并且用实际行动鼓励说谎。
王学平并没有继续询问许宏,在他看来,许宏属于是官场上的另类,他也许更胜任学术型的研究,而并不适合做贴身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