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这才是一个成熟领导干部应有的风度嘛!
“咱们是老同学,我也不瞒着你,我这次下来,主要是想听听基层人大啊代表们对于代市长落选一事的看法。”戴战心里明白,杨震华也是混老了官场的人精,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直截了当的道明来意。
杨震华瞥了眼王学平,接着把目光投注到了戴战的脸上,戴战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解释说:“这里没外人。”
戴战见杨震华一直在犹豫,就笑着说:“既然老同学你很为难,不提此事也罢。最近又作了哪些新画作,可否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下?”
王学平心想,戴战这一招光明正大的激将法,用得不错,只要杨震华心里还装着老同学的情谊,即使不敢全说心里话,至少也会描述个大概情况吧?
果然,杨震华让戴战激得坐不住了,鼓着眼睛说:“你少来这一套,我现在有职无权,谁都不怕!”
戴战故意又加了把火,摆着手说:“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咱们今天只谈老友之情,多谈画,多谈风花雪月。”
杨震华微微一笑,说:“老戴,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了解你么,不管你是激将法,还是真不想我为难,我今天都要有话说。”
“呵呵,自从知道我来的那一刻,你就憋了一肚子话吧?”戴战笑眯眯地望着杨震华,嘴角翘起老高。
杨震华叹了口气,说:“代市长杨天印来了光阳之后,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楞是拆了五条老街,美其名曰经营城市。拆老住宅区,原本没啥问题,问题出在,安置拆迁户的方案一改再改,结果,闹得天怒人怨……”
王学平一边吸着烟,一边凝神听杨震华描述选举当天的惊险一幕。
“选举的那天,市委高书记亲自坐镇,早早的就赶到了市人民剧院督阵。吃早餐前还没有问题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有人伪装成了会议工作人员,给每位代表的住处,发放了杨天印肆意妄为的很多证据。”杨震华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喝了口水,接着又说,“南光区的代表们率先炸了营,连带着其余的代表们也都跟着纷纷响应……”
王学平心想,杨震华这话不尽不实,至少有所保留。按照官场上正常的逻辑,人大代表们若是没有切身利益相关的情况,绝对不会故意去和代市长做对。
戴战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故意歪着脑袋,望着杨震华,似笑非笑地说:“老杨啊,你既然有顾忌,咱们就说到这里吧?”
杨震华叹了口气,说:“南光区的代表们闹,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区是郊区,被拆迁的荒地最多,区里的卖地收入都被市里边给刮走了,区领导们能舒服么?”
王学平忽然插话进来说:“区里的领导和市长不怎对付吧?”
杨震华楞了一下,接着叹息说:“区委书记和区长都是市委高书记的人,不怎么听市长的。”
王学平点了点头,他心想,这就对了,人大代表们虽然是按照不同的阶层选举出来的。
可是,按照惯例,在代表里边,官员和党员干部们的比例始终占据着大多数。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各个阶层都对杨天印不满,绝对不至于闹到把他整得落选的地步。
戴战笑着问出了王学平心里的疑问:“老杨,照你这么说,杨前市长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会不会是地方保护主义思想在做怪?”
杨震华微微一笑,说:“老戴,你甭套我的话,我既然已经说了,就一定会如实地都说出来。”
王学平点上烟,心里忽然想起了八个字: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戴战捧起茶杯,笑道:“你我兄弟之间,还有遮掩的必要么?难道我是那种出卖老同学的人么?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至于坐了八年多的冷板凳。”
杨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