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他说着说着就大声嚎哭起来;“这城里所有的女人全都被他们捉去了,糟蹋完了,就一刀杀死然后扔在路边,有的甚至不用杀就——我老婆大着肚子躲在自己床下的土坑里才——可怜我那两个妹妹,一个十三岁,一个只有十岁,也被他们给——”那人越哭越难受,就忘了怀里的父亲。老人大概是受了刺激,突然两腿一蹬,眼一翻,没气了。那儿子哭的就更大声了。
文丑仰天吸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亲兵道;“去,传我的命令,看看匈奴人一共搜刮了多少粮食,半个时辰后,开仓放粮。”
“大嫂,你这个孩子养不活了,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孩子交给我吧,我给你带大他。”
“不,不,我的孩子。”那女人抱着濒死的婴儿死命的嚎哭,就是不肯交给文丑。文丑看着那孩子眼珠最后转动了一下,微乎其微的嘤咛了一声就断气了,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甜甜的笑。那女人疯了,当时就疯了。。。。。。
文丑不忍心在看下去,他无能为力,自己帮不上忙。他悲愤的想要是二公子在这里凭他的医术,也许那孩子不会就死了。
文丑看到匈奴人积攒起来的满满的五仓粮食,心下恨的就想把它一把火烧掉,可是仔细一想,自己要是把这烧了城中的几万灾民可就更惨了。他想起了鲜于辅救济灾民的办法,就叫军士去找了几口大铁锅,盘了灶,点上火,在军营前放粮。可是粥熬好了,来吃的人却微乎其微,派出去传信的士兵一个个气喘吁吁汗珠盈盈的回来了,报告的都是同一句话:“将军,他们根本就来不了,唯一的一点力气都用在喘气上了,那里还迈的开步子。”
这可怎么办,文丑想了想道;“去,在找几口锅,分两千人出来,把锅支到大街小巷去,快点,多耽误一刻,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易京的情况,比之文丑这里更不济,他那边是十室九空,已经则是全空,全城幸存下来的百姓,凑到一起还不到五百人,这些人都是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经过了无数的困苦才活下来的,他们的家人无一幸免全部死光,他们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俺要当兵,俺要刀,用刀去杀匈奴人。狗日的——”
到处是堆积成山的尸体,易京城尸气纵横弥漫,笼罩着一股死亡的味道。仓库里的粮食堆积成山,可我就想放粮也没人来吃啊。夜晚的时候,城中似乎传来无数的冤魂嗟叹。看来老子杀那个狗屁左贤王算是杀对了,早知这样不应该这么便宜一刀杀了,应该上他个凌迟处死,或者五马分尸什么的。
呼厨泉和赤痢攻城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领教了木铳和火砖挝弩的威力,就在他们惊魂未定,错愕不止的时候,一个接一个一个噩耗潮水般拍打过来。两人就像是海中的溺水者遇到鲨鱼,雪上加霜之下,不约而同的傻了。呼厨泉别无选择,后路被断他死路一条,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停止攻城,回师居庸关,想称着文丑立足未稳之际把城池夺回来。而赤痢是这样想的,敌人夺了易京,我就夺他的蓟城,反正易京已经被我祸害的成了一座空城,我不要了,把蓟城打下来更好,所以他拼命的攻城,浑然忘记左贤王的下场。
一切都在军师贾诩的计算之中。呼厨泉正在一步步的踏入陷阱。他此时已经心浮气躁不顾一切了,这正好犯了兵家大忌。贾诩正是抓住了这个人性弱点才极力主张在呼厨泉回击的时候设伏。而赤痢竟然愚蠢的去捏郝昭的虎须,遭遇可想而知了。
昌豨出身行伍,手上有厚厚的老茧,脸上有太阳晒出来的黝黑皮肤,手中有一柄大刀,这刀是文丑送的。管承比他帅,颇有点儒将风范,不过武功也比他差得多了,毕竟像二公子袁熙那样文武双全的小白脸并不多见,对了,赵云算一个。
黑暗中,豆大的汗珠顺着昌豨丑怪的黑脸流到嘴边,他吐了口痰,压低了声音,对趴在身边的管承道;“老管,你说匈奴狗会不会来。”
“八成——会吧——”管承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们从上午到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