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提前站队,早在盛阳伸出橄榄枝的时候,谢嘉树就同意了,而不会因对抗盛阳、被他折腾了那么些日子,最后还不得不娶了袁氏做“大太太”。

    从秉德公开始,谢家就明确了一个目标——只效忠龙椅上的皇帝。

    不管是哪位受宠的皇子拉拢,谢家都婉言推辞,也正是这种不偏不倚、不乱搀和,谢家才能在数次皇位争夺中存活下来。

    而不是成为某个野心家的钱袋子,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

    过去谢家不会搀和皇室中事,现在更不会,谢向荣作为嫡长子,他自幼便接受这样的教育,所以想都不想便给出了决定。

    不就是名声受损、仕途被阻嘛,那也好过被抄家灭族。

    他不做官还可以经商,反正谢家原就是盐商。

    不妥协,决不能因此事而妥协,他恨声道:“大不了儿子不去考春闱了,也决不能受他要挟!”

    谢向荣说得坚定,但眼中却闪烁着泪光——十年寒窗苦读,谢家几代人的夙愿,又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不,不能放弃,”

    周氏听出谢向荣话语里的不甘,抬手试了试眼角的水光,坚定的说:“相公,这件事或许还有旁的解决法子,咱们决不能轻言放弃呀。您是天生的读书料子,又苦读了这么多年,如今春闱在即,眼瞅着就要成功了,决不能就此放弃啊——”

    周氏在谢家住了五年,与谢向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日都能听到下人谈论:大少爷又被某某名师称赞了,大少爷每日苦读、别提多辛苦啦,大少爷、大少爷……

    再加上谢向荣的辉煌战绩,她真不忍心丈夫就此放弃学业。

    “嘭!”

    谢嘉树一拳捶在面前的书案上,咬牙道:“没错,大奶奶说的没错,这件事决不能这么认了。哼,李文成他欺人太甚,真当我谢家软弱可欺吗?”

    在场的几人中,谢向晚表现得最镇定,她眯着眼睛认真思索着,一只白嫩嫩俏生生的右手轻轻的摩挲着左腕上的白玉镯子。

    熟悉谢向晚的人都知道,每当她想事情的时候,便会有这个小动作。

    谢向晚摩挲的那镯子都有些温热了,她才抬起头,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父亲,李家拿住了咱们的把柄,咱们为何不如法炮制,也寻一个李家或是他背后主子的错处?哼,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会有十全十美的人。”

    而混官场的人,更不可能是无缝的鸡蛋。就算李文成真的德行好的堪比圣人,谢家也要想办法给他制造点儿“错处”。

    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谢家舍得下本钱,就没有查不到的**。

    谢嘉树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没错,旁的不说,单说他能以一介新科进士的身份直接来扬州做官,这中间就有问题。哼,看我不把他的老底查个底朝天。”

    谢家的那些人脉与谢家有约定,某些事不能帮谢家做,但查个八品县丞的底细这种小事,他们还是愿意帮忙的。

    周氏想得比较多,她略带担忧的问道:“就怕时间来不及。父亲,那李文成可有说具体的日期?”

    日久生变,李文成狡猾成性,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再说,他好容易抓住了谢家的把柄,应该不会让谢家有翻盘的机会。

    听了这话,谢嘉树面色一沉,是呀,就怕时间来不及啊。京中的那些贵人能力再高,也需要时间去调查,一来一回的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李文成傻了才会给谢家留这么长的时间去想办法呢。

    谢向晚却神秘一笑,道:“父亲,哥哥,大嫂,你们放心,他不得不给咱们这个时间!”

    周氏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问道:“妹妹的意思是说,你、你在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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