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圣人怒气消了,又有家里人活动一二,应该会很快就能放出来。

    但,这只是似谢家这样的旁观者的想法,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被关进了诏狱,围观看热闹的当然不会着急。

    可那些贵公子们的家人们,此刻却已经心乱如麻,担心圣人会‘株连’的同时,还要想方设法的去打听消息、托关系走门路的把家里的孩子捞出来。

    “延德,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咱们阿元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老夫人见到儿子进来,赶忙急声问道。

    定国公陆延德满脸疲惫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儿子刚从英国公府回来——”

    老夫人眼睛一亮,忙问道:“英国公怎么说?他可是皇后的弟弟,听说他们家的老三也跟阿元在一起关着?”

    事关自家骨肉,想必英国公也会全力周旋吧。

    定国公却无力的摇摇头,“英国公只说,一切皆有圣裁。”

    能跟皇帝做亲家,还不是那等混吃等死的闲散亲戚,英国公能以战功而晋封超一品国公爷,其能力、城府绝非一般凡人哪。

    老夫人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昏黄的老眼定定的看着房间的一角,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圣人连英国公府的面子都不顾,那咱们阿元又该怎办?”

    陆延德见老夫人仿佛苍老的十几岁的模样,很是不忍,劝道:“母亲,您先别急,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圣人登基不久,正是收揽、安抚人心的时候……而与阿元作伴的,足足有十三四个人呢,牵扯十几个人家,再加上姻亲故旧。有关联的足足五六十家……圣人应该不会——”做得太绝。

    后头的几个字,陆国公自己都没有信心说出来。

    他好歹与当今圣人共过事,知道圣人乃是个性格刚烈、桀骜不驯。骨子里颇有老陈家的冷漠、嗜血因子。

    而且观他对永昌旧臣的狠辣和决绝,就知道。当今绝逼不是个良善之辈。

    所以,与其期望圣人会偶发善心,还不如想其它法子呢。

    只是……陆延德咬着牙,心中很是不舍,难道陆家真到了那一步了吗?

    陆延德知道,当今之所以晾着自己,并不是全是为了他陆延德对永昌帝的忠心。毕竟,那时的皇帝是永昌帝。陆延德忠于他,是大义所趋,是尽忠职守。

    当今对于真正的忠臣还是看重的,比如方明儒,他是永昌帝的老师兼死忠,可圣人不一样的将他尊为太子太师?

    圣人惟独对陆延德这般逼迫,更重要的是为了陆家在军中的人脉。

    几代定国公皆是当世良将,陆家人在军中经营了几十年,不只是许多府县的卫所将领与陆家有旧,就是皇家最看重的十二卫中。也有不少是陆国公的旧部、故交。

    可以说,别看定国公现在什么差事都没有,真若陆家出了什么事。逼得陆延德铤而走险,单靠陆家的招牌,他就能招揽不少人。

    而似承徽帝这样强势桀骜的君主,是容不下有这样一个家族存在的。

    所以,他才会强压着陆家人,不让他们有机会领实缺,也不让他们插手军营卫所。

    甚至圣人提拔陆元入京卫指挥使司,并把他放进援军的队伍中,应该也是有所筹谋。

    自儿子出事以来。陆延德不止一次的猜测,或许即便没有援军大败的事。圣人也会给陆元安插一个罪名,用以逼迫陆家放弃那些关系。

    陆延德出神的望着窗外。似是倒了五味瓶,各种味道齐齐袭上心头——到底还如何选择?是保住儿子?还是保住陆家最后的底牌?

    陆延德觉得满心苦涩,这个选择真是太难做了,两边对他都是极重要的,偏他还是要舍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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