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转,陆延德对陆离吩咐道:“老二,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出去料理事情?对了,去顺天府递个帖子,让他们派个仵作过来……”

    宁福堂莫名起火,陆延德做梦都不会想到是自己儿子精分搞自/焚,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放火,而陆元他们一家没能及时逃出来,极有可能被人下了药或者直接遭了毒手。

    所以,必须请专业的仵作来看一看。

    陆离客气又疏离的说:“父亲,我已经分出去了,并不是国公府的人,不好插手国公府的事。”

    “放屁!”陆延德心里的怒火烧着,见陆离推诿,误以为他还在记恨自己将他‘分宗’出去的事儿,现在这么说,是故意拿捏。

    陆延德不由得愈发恼怒,骂道:“分出去了,还能回来!如今你大哥去了,陆家只剩下你能支撑门户,你不说主动帮父母长辈分忧,还在这里耍脾气,你、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你这样,还能做书院的山长?还能为人师表?”

    如果说前半段话是训斥,后半段便是威胁了,瞧陆延德的架势,大有陆离不乖乖听话,他就毁掉陆离名声的意思。

    掩在袖中的手用力攥了攥,陆离忍着怒气,冷声道:“父亲这话说的不对,您除了儿子,膝下还有一子,平日里,您不是也常说三弟聪明伶俐,远超世子爷和儿子吗?”

    陆离的庶弟已经十四岁了,早已能说亲事,在大周,算得上一个大人了,作为陆延德眼下‘唯一’的儿子,此时让陆三出面处理家务,也在情理之中。

    陆延德一听这话,火气更旺,几乎是跳脚骂道:“你真当你老子我是个嫡庶不分的老糊涂?老三聪明,他也只是个庶子,天底下哪有嫡兄尚在、庶弟出头的道理?你想让我沦为全天下的笑柄吗?老二,我知道你还记恨家里、记恨我,但现在不比寻常。就算是有委屈,你也给我乖乖咽下去,否则、否则我就去衙门告你忤逆!”

    陆离的双拳松开又握紧,胸脯微微起伏了几下,好一会儿才冷声道:“儿子谨遵命!”

    遇到如此冷清又无赖的父亲,陆离除了认命,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毕竟陆延德可以不要脸。陆离还要呢。

    陆延德满意的看着陆离转身离去。自从谢家无事的消息传出来后,他就想让陆离回来。只是这混小子死倔,怎么都不肯。

    如今长子没了。世子位空缺,陆延德就不信,陆离真的对国公府的爵位没有半点心思。

    陆延德父子说话的时候就在宁寿堂上房外的廊庑下,两人都没有控制音量。是以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西侧卧房的黑漆嵌螺钿万字纹架子床上,原本昏迷的老夫人眼皮动了动。似是要苏醒的模样。而当窗外父子两个对吼的时候,老夫人的耳朵更是抽动了下,放在被子里的手不自禁的握紧:元哥儿刚死,尸骨未寒。陆延德他们就等不及要抢元哥儿的爵位了吗?!

    原本,老夫人还想着,元哥儿死了。她还有陆三。陆三的姨娘是她的心腹,陆三当世子。也总比陆离强许多。

    可没想到,陆延德根本就没有想让老三当世子的意思,竟还想让陆离‘归宗’。

    这、这怎么可以?

    定国公府是她的,她决不允许陆家落入陆离这个小贱种的手里。

    等等……陆三是庶子,不好承袭爵位,但还有一个人,比陆三更有资格!

    梅氏将老夫人安置在床上,便出去命人请大夫。

    听到脚步声渐远,老夫人睁开眼睛,唤来心腹婆子杨妈妈,低声吩咐了两句。

    杨妈妈知道轻重缓急,答应了一声,便悄悄退了出去。

    打发走了陆离,陆延德来到卧房,坐在床前,尽职尽责的扮演孝子模样。

    梅氏出去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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