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万华年哭得差不多了,谢向晚才敛住游走的心神,皱着好看的双眉,抿着小嘴儿,很是不解的说道:“表姑,您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在为您挑选明日去宋家佩戴的首饰吗?您怎么哭了?”

    大眼写满迷茫,无辜的眨呀眨的,呆二蠢萌的表情,倒是很符合一个懵懂无知的天真小女童。

    万华年的哭声一窒,心里暗暗嘀咕:谢向晚一向早慧,怎么忽然变成个小笨瓜了,自己说得这般明白,她却还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她这是装的,还是真心不懂?

    想想谢向晚的年纪,又联想她几年不出门,身边还没有稳妥长辈时时教诲,没准儿这个小表侄女儿真没听懂呢。

    谢向晚见万华年愣住了,便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不是她的演技有多少,实在是自己占了年龄小的光。

    毕竟对于一个失母、且只有六岁的女童来说,对‘好东西’的认知绝对不是贵重与否,而是好不好玩儿、精不精巧。

    至于那些人情世故,更不是一个久居内宅的小女娃儿能了解的。

    万华年心思电转,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一脸蠢萌的谢向晚,一会儿低头看看那匣子虽不名贵却异常精致的小首饰,顿时真相了——原来,妙善是真的不懂首饰呀。

    不懂更好,万华年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得意的想:你既什么都不懂,那就不要怪我把你的贵重物什搜罗一空了。

    “妙善,是姑姑不好,姑姑见你有这么多好东西,便想着这些定是表哥给你买的,不禁想起我早逝的父亲,所以才会——”

    万华年擦去眼角的水渍,唇角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她柔声说着,“是姑姑我向左了,呵呵。妙善给我挑选收拾,我该高兴呢,实不该这般破坏气氛。妙善最好了。你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嗯。不怪!”

    谢向晚继续保持呆萌的状态,故意露出不解却又强作懂事的模样,乖乖点头,“表姑姑,这是我最喜欢的宝贝,您选吧!”

    万华年一脸黑线,她又不是自己那群上不得台面的堂姐妹。哪里会看得上这些不值钱的破烂儿。

    掩着帕子清咳两声,她道:“既是妙善最喜欢的宝贝,我怎好意思借用?”

    她眸光闪烁,手指一戳谢向晚头上的赤金掐丝蝴蝶白玉簪。“不过,我明白妙善的意思了。呵呵,你既这般心诚,连最喜欢的宝贝都愿意借我,我若是一味推托反倒伤了你的心。只是。我实不好夺人所好,这样吧,我素喜欢白玉雕琢的花簪,你若是有类似的,不妨借我一借?”

    心里却道:你年纪小。听不懂大人间的暗示、挤兑,那我就把话说得清楚些,你个死丫头总该听得懂了吧。

    果然,谢向晚白玉般莹润的小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她用力点点头:“哦,表姑原来喜欢玉石呀。”

    一看笨丫头终于开窍了,万华年的笑意终于深入眼底,她微微颔首,“是呀,古人不是常说君子如玉嘛,呵呵,我虽是女子,可也向往那些魏晋先贤、温润君子呢。所以,平常就喜欢收集一些玉石,什么羊脂玉呀,什么西南运来的翡翠呀,我都很喜欢呢。”

    她唯恐谢向晚再傻乎乎的给她拿出一些低劣的玉石,直接把要求挑明——亲,姐要最好的玉石哦。

    谢向晚眸光闪烁了下,但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心说,表姑的脑子还蛮好使的,或者说她很会随机应变,见自己一味装蠢笨呆货,她便立刻改变了应对策略。

    白胖小手抚上头上的小包包,谢向晚偏着脑袋,很可**的问道:“表姑是说类似这样的簪子?”

    见谢向晚终于上道了,万华年很高兴,“没错,就这样的,妙善应该有许多吧。我可是听说了,老祖宗和表哥最喜欢妙善了,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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