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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阳光慵懒照射下来,使得行人稀稀落落的背静大街上也比早晨多了几分暖意,大街紧挨着葛府的后墙,不一时,葛府高大围墙上的小角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仆役服色的小个子手里提着一小包事物利落钻出来,先小心左右看看,随后朝东快步而去。转过街角之后,路上逐渐热闹,小个子走路的精气神也明显不同起来,开始走得昂首阔步,精神十足。
街边茶摊上坐了个和他打扮差不多的少年,少年生得圆圆脸庞,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老实讨喜,只是神情有些委顿,见到快步走来的小个子整个人微一僵硬,然后起身迎了上去,低声问道,“少夫人?”
思归走到外面,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路旁卖力吆喝叫卖的摊贩,不时有车马辘辘而过,一派热闹市井气息,忽然觉得浑身轻松,心情舒畅之极,仿佛连喘气都轻快自由了几分,这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后宅那块方寸之地都快把她闷死了!
来迎她的少年正是秋嫣的兄弟顺平。
顺平与秋嫣都是葛府的家生子,老子和娘也全是葛府的下人。原本顺平自认为他也算是见识过些大户人家中主子们的做派,只是这几天却又不确定了,晕头转向地只是在惊诧:有这样的少夫人吗?
顺平最近好似做梦一样,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听妹妹的话,去做这些风险之极的事情!要是让葛家人知道他悄悄把少夫人给接应了出来,只怕立时乱棍打死都是轻的。
害怕之余无比的懊恼后悔,奈何已经上了贼船,半路上无论如何是下不来了,只得日日求神保佑: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保佑,让少夫人胡闹的这件事快快平安过去吧!!!
思归出了快要闷死了她的葛府内宅,心情豁然舒畅,看谁都无比顺眼,对顺平咧嘴笑笑,在他肩头重重一拍,“不错,是我,你就是秋嫣的兄弟顺平?辛苦你了。”
顺平没防备,被拍得一个趔趄,他这是头次见少夫人,平时他们这些小厮对内宅女眷看也不能多看的,这时面对面站得如此近,还被不见外地拍了一巴掌,不由脑中混乱,心惊胆战地站直了,不敢直视,只敢微微抬眼,“是,小的就是顺平。”
思归知道他做这事定然紧张,估计安抚也没用,只能让他自己慢慢习惯,所以就不再多说其它,直奔主题,问道,“都准备好了?”
顺平答道,“是。”
“带我过去。”
事到如今,顺平除了在“贼船”上咬牙硬抗,以期它能早点靠岸外,对其它的都死了心,老实转身带路,“少夫人,请随小的来。”
思归提点,“你该叫我什么?”
顺平垮下肩膀,低声道,“少——少爷。”
思归老神在地点头,“这才对,等一下可不要再叫错!”
顺平带着思归东拐西绕,穿过两条繁华街道后进了一条小巷,来到小巷深处,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推开一个小院落的院门,“少爷,这里。”
思归抬脚进院,小院落不大,但是被收拾得干净整洁,青砖铺地,墙角还种着一株芭蕉,满意道,“不错,难为你如此短时间就寻到这么一处像样地方。”抬脚就往正房里走,“我换下衣服,你在外面守着。”
顺平浑身僵硬涨红了脸,低头蚊子叫一般应了一声。
思归对一个浓眉大眼的半大小子对着她僵硬脸红也不太适应,无语耸肩,进房换衣服去了。
偷溜出来时一身小厮的服色方便,但她要去见钱庄的人,再穿着这身衣服就不行了,于是悄悄把葛俊卿留在她房里的一身衣袍让秋嫣连夜改小,打在一个小包袱里带了出来。
进房三下五除二脱去小厮的皂青短打扮,换上葛俊卿的蜀锦长袍,腰间挂上一块葛俊卿的羊脂玉佩,摘去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