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取了几个锦垫来。

    刚刚布置好,那几个人便到了,谈笑落座,夸了几句葛府的雕梁画栋,宅院精美后杜若兰忽然转向思归道,“我刚才就想说,莫姐姐这身打扮艳丽花俏,当真好看得很。”

    思归干笑笑,对别人称呼自己姐姐还是听着挺难受,况且杜姑娘这话有些讥讽之意,并不是客气恭维,她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干脆不吭声。

    葛滟芊淡淡道,“鲜艳明丽自然是好看,只要不能太过,否则就艳俗了。”也不知她是就事论事,还是批评思归打扮得太过。

    思归叹口气,依然是不做声。对杜小姐她都能不与之一般见识,对自家的冰美人自然更能。

    而且也是无话可说,自己也认为现在这个样子是太过艳俗了。

    不过这能怪她吗?难道她喜欢搞成这副花里胡哨的吓人样子吗?还不是因为对面座上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杜牟之杜二爷!

    那天晚上在沐芳馆,思归可是对着这位杜二爷词恳情切的大讲了半个时辰平阳候府中如何麻烦诸多,境况艰难,平阳候世子又是如何焦头烂额举步维艰,候府外表光鲜,其实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杜二爷您这般清雅高洁的人物肯定不能对旧友的难处视而不见等等——吧啦,吧啦一大堆忽悠。

    大概是说得太声情并茂,杜牟之当时一直饶有兴味地盯着思归的脸看,连看了大半个时辰,那还有记不住长相的吗!

    客人们刚到葛府时两位老太太又哭又笑,大家乱哄哄只顾劝阻,怕她们太过激动伤了身体,自然没人想起要正经把思归这孙媳妇拉出来好生介绍一下,思归侥幸混过去之后就开始日日浓妆艳抹,心说我豁出去了,被人笑话艳俗也总比被姓杜的认出来强。

    于是就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那边杜若兰听葛滟芊话里话外和自己站在一边,更加的有了底气,再看看随意往那里一坐,也不掩倜傥俊雅之态的葛俊卿,心里酸溜溜地对思归愈发厌恶。

    娇声接着笑道,“只是我昨儿才听两位老太太聊天时说起你,葛老太君对我奶奶抱怨说她孙媳妇近来不知怎么忽然懒于梳妆打扮起来,素净得连她老人家都快看不过去了。那不就是在说姐姐你吗?我本来还想找机会来和姐姐说说呢,看来不必再多事。”掩口一笑,“我知道了,定是姐姐念着家中来了客人,觉得不可太过素雅,才又着意打扮起来。唉,这般厚爱,我和二哥这可承情了。”

    她咬字时把二哥依次说得极重,让人觉得思归是为了杜牟之来才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

    葛滟芊淡淡地在一旁推波助澜,“若兰妹妹不说我也没觉得,你这一说才发现真是这么回事,嫂嫂前段时间确实是只穿素色衣裙,很少用脂粉,连发簪都素净得很,自你们来后总算是不一样了。”

    葛俊卿脸色一沉,他不便说外人,便轻斥自己妹妹,“滟芊,你没事总盯着你嫂子做什么!”

    葛滟芊闷闷看她哥哥一眼,心里对葛俊卿总是回护莫思归这个在她眼中很上不得席面的女人十分不满。

    杜牟之方才一直含笑听她们夹枪带棒地说话,这时才出来打圆场,问葛滟芊道,“二小姐方才不是派丫鬟回去取你的琴了吗?取来没有?都说二小姐琴艺高超,我这还等着一饱耳福呢。”

    葛滟芊这才又展颜柔声道,“应该快来了。”

    葛俊卿打发思归走,“你去母亲那边看看有什么事没有,和她说我晚上去陪她用饭。”

    思归也想一饱耳福,听听二小姐弹曲儿,不过看杜若兰那样子是把自己认作情敌了,再坐下去怕还会说话刺她,家里的冷美人说点冷淡话可以当作情趣,这乳臭未干的骄横丫头也叫嚣到当面可是烦得很。

    偏偏顶头上司在这里,因为最近一直对她不满,所以明显压制,一点不帮忙,她也不能当着葛俊卿的面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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