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关紧门,去把角落里的青砖撬起一块,将这段时间辛苦赚来的银票用油纸层层叠叠包裹严实了放下去,再把青砖原样盖上,为防时间一长会记不清位置,还在旁边的砖上刻了个记号,下次只管在这有记号的青砖周围找就行了。

    思归这段时间挺发财,前前后后挣了两千多两银子,这些钱与大富大贵之家自然是没法比,但若是置办份家业,那在小户人家里也算得上是殷实无比了,一股脑都埋在了这里算是给自己留个后手。

    这件事情折腾完后,心里明朗清爽了许多,不再瞻前顾后,只一门心思要把眼前在太子手下的这份差事干好。相信凭自己的本事和毅力,只要太子别倒台,那她升职加薪就指日可待。

    到了初八的晚上,思归按照安排好的,打扮成一个普通商人模样,去洒金楼找胡老板。

    洒金楼与沐芳馆相类,都是销金享乐,纸醉金迷的地方。

    胡老板四十余岁年纪,身材矮胖,留着两撇鼠须,穿金戴银的打扮富贵恶俗,早早的在洒金楼的二楼包了一个隔间,摆上满满一桌子酒菜,还有两个穿粉红衫裙的姑娘在一旁斟酒伺候,思归一到就热情请她入座,表面看来真和一般谈生意的商贾无异。

    思归暗赞一声,这装模作样装得十分到位。坐下来后,和胡老板一人搂一个姑娘,一边喝酒一边一唱一和,什么最近布价太高,生丝紧俏的谈起来。

    直到桌上的菜被吃得差不多,酒也干了两壶之后,胡老板才让旁边斟酒伺候的姑娘下去,声称他和莫老板有正经生意要谈,谁也不能给听了去,两个酒娘得了赏,捂嘴吃吃笑着退下。

    胡老板这才脸色一转,严肃道,“莫公子,昨日我又得了殿下派人传来的消息,说除了这批货物,还让你顺道再带点东西过去。”

    思归问道,“是什么?”

    胡老板却道,“我也不知,那东西在葛公子手里,他现在正在楼上天字号雅间中,也是说好今日在这里将东西交给我,我再转交你的。”

    思归听到葛公子三字,心里直犯嘀咕,脸上却不露痕迹,一点头,“好。”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轻拍了三下手掌,这显然是个暗号,胡老板听到后就站起身来,“葛公子让我去取了,你稍等片刻。”

    站起身来,用和他那矮胖身材不甚相配的轻捷步伐走了出去。

    思归老实等着,心想就算是葛俊卿也不怕,反正谁也见不到谁,她只管跟胡老板拿了东西走人就是。

    满拟着胡老板过一会儿就能回来,谁知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思归无聊之下,将一盘刚才两人都没怎么动的糟香鸡爪都啃光了胡老板也没见回来。

    思归担心起来,这就不能再傻等了,记得胡老板说葛公子在三楼天字号雅间,假意起身方便,先去茅厕兜了一圈,然后就晃去了三楼天字号雅间。

    此时正是酒楼里最热闹的时候,三楼几个雅间中都热闹非常,斗酒行令,大声笑谈的声音不绝于耳,天字号雅间在三楼顶头拐弯处,思归悄悄溜过去,侧耳听听,里面好似没什么声音,咬牙大起胆子,绕过门口的紫檀架大理石屏风,伸头往里面探看。

    看清楚房中的格局后忍不住轻轻呀了一声。

    不是思归自控力不够,而是眼前情形太过出乎意料,所以忍不住发出声音。

    只见房内杯盘狼藉,东倒西歪的躺着好几人,其中一个女子云鬓罗裙,脸颊娇嫩柔美得赛过桃花瓣,美得动人心魂,思归还认得,是平阳候世子夫人!而刚才还和她喝酒谈天的胡老板头朝门趴在地上,背心插了一把匕首,匕首周围渗出一大摊血渍,一动不动竟是已经死了。他身后也仰面倒着一人,胸口插着把短剑,双目圆瞪,表情狰狞吓人。

    斜倚在一张椅子里,侧对着门口的一人还清醒着,听到思归发出的声音后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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